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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看小说 -> 玄幻魔法 -> 被皇帝退婚后我搅翻朝堂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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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那道换后的懿旨当然没能发出去。不光齐正清、庆王等人不会让她下这样的旨,就是王致一党也不可能让王太后如此任性妄为。

    现下王氏一党自身难保。若王绮然从皇后之尊降到皇贵妃便能平息整个事件,反倒是件好事。

    可王致深知,齐正清绝不会让此事就此轻松过关。他们要的不是什么维护先帝的脸面,也不是什么捍卫圣上的龙威,他们要的是王氏手中的权力!

    即使王绮然的后位还给了太/安郡主,齐党也仍会死咬着王氏匿诏、太后矫诏之事不放。

    匿诏本就是死罪,矫诏更是欺君灭族。若王氏一味对抗,说不得齐正清等人会越闹越凶。

    别的不说,他们只每日都跪于午门外哭上一场。届时,请愿的臣工百姓只会越聚越多。任其发展下去,局势必然失控。若引得全国上下一致倒王,那对王氏一族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为今之计,唯有割舍些好处给齐党,才能勉强平息此事。期间自然要讨价还价,多方角力,只为各取所需。齐党欲取最大的利益,王氏欲受最小的损失。

    绮然这枚棋子现下看来齐党并不在乎,保住她也不是难事。这样极好。日子长着呢,谁能保证王家不会出第二个太后?!

    匿诏一案,王齐两党相峙半月有余,最终以王氏一党的弃卒保帅为结局。

    王天浩因私匿先帝圣旨,流放三千里。

    王致教子不严,罚俸三年,闭门思过半年。

    王太后因娘家子侄私匿先帝圣旨,致其不知圣上已有婚约,另行聘娶王氏女为后,此算受人蒙蔽,处事不明。亲下罪己诏,以慰先帝英灵。且还政于帝,自此于坤泽宫颐养天年。

    顺平八年五月十五,大吉。齐正清嫡孙女齐氏少棠被提前迎入宫中,封为贵妃。

    自此无论前朝还是后宫,权力格局为之一变。

    ……

    城南靖王世子府内,不知是谁送来了一柄金色马鞭,虽考究精致,却能看出制作之人乃是初次从事这营生,许多地方尚显生疏。

    世子秦昊宇从乔通手中接了过来,随手掂了掂便不甚感兴趣地扔到了一边。

    他本就喜文,对这武夫的东西向来不感兴趣。这东西也不知是哪位钦慕者送来的,也不太上心了。竟未仔细查探他的喜好,更未留个拜贴姓名,好生无理。

    秦昊宇自不想再去理会。那柄金色马鞭就此被束之高阁,于一角落渐渐蒙尘,慢慢失去了它原本的华光异彩……

    ……

    王氏虽然弃王天浩保下王氏众人的高位荣华,但到底权柄受创,一时元气大伤。王太后被迫还政,王致暂离朝堂。齐正清借此机会,迅速清除异己培植势力。后宫又因齐贵妃入宫,而改变了以前王氏女独掌宫闱的局面。

    但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氏一党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岂是一夕之间便能连根拔除的。王致虽闭门思过,可爪牙触角仍遍布朝堂。王太后虽还政于帝,可后宫其经营多年,又岂是一个初初入宫的齐少棠能轻易染指。

    经此一事,王党与齐党之争彻底摆于明面,矛盾已到白热化的程度,双方不死不休。

    整个事件中,太/安郡主虽为当事者,却只于当日露过一面,派了一侍卫于午门外宣读奏章,申明自己与秦昊轩纳征礼成。事后竟片叶未沾其身,谁也想不到,那个看似受制于人随波逐流的一介孤女,会是这件影响整个帝国格局事件的幕后推手。

    大概只有齐正清这只老狐狸,才会暗中赞上一句,好手段。

    ……

    再回过头说那日,秦昊轩和黄羽寒于午门外跪地宣唱了大半日,任谁劝也不起身。靖王世子最后都无奈拂袖而去。

    直至朝堂上那帮争吵得口干舌燥却仍无结果的大臣们下了朝,才有殿前侍卫奉了皇上口谕,前来赶他二人离开。

    羽寒也不理人,木着一张脸,起身便去寻马,招呼也不打一个,跨马飞奔回栖霞山复命了。

    而被一个人扔在午门外的秦昊轩,却并不觉得尴尬,眼珠一转,想了片刻,忽然就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

    栖霞山上,夕阳正好,金辉红日,彩霞漫天。灼华开了西厢的窗户看着这青山夕照,忍不住嘴角微扬。

    “三姑,羽寒既已回来了,一会儿大概会有客来。让敏毓吩咐小伍他们放行。”

    “哦?何人会来做客?今日并无飞鸽传书,郡主是如何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灼华转头冲三姑一笑,又眨了眨眼睛,竟是难得的娇憨可爱,“有人做了大大的好事,自然不会藏起来不说。就算不能敲锣打鼓地昭告天下,但却总要让受了实惠的人知道,否则岂不是白做好人?”

    见她这样,三姑忍不住笑了起来,为灼华这份难得的调侃和顽皮。事情已成了第一步,郡主也轻松起来了。

    二人正说笑着呢,忽听敏毓来报,“郡主,羽寒前脚刚回来,那个秦昊轩后脚就来了。也不知道羽寒置得什么气,偏不让他上山。

    “可哪知,那秦昊轩也不生气,竟然就在山路旁坐下了,还唱起山歌来,怪腔怪调的,扶风说是西北那面的山歌。已经唱了好半天了,引得好几个下山的樵夫猎户都围着他听呢。

    “黄羽寒的鼻子都快气冒烟了。我若晩来一步,说不得他会被活活气死。”

    一听这话,灼华、三姑对视一眼,忍不住皆笑了起来。

    昊轩被敏毓领上山来时,正见灼华在小院中的石榴树下摆了茶炉煮茶。暖风微起,夕阳金晖,青如翠玉的树冠上缀了星星点点的火红花苞。虽时节不到,还未盛放,却别有一番欲语还休的娇羞之态。正衬了树下那素衣少女粉面朱唇,灼灼如霞。

    灼华抬眼看向昊轩,轻扬朱唇,微微一笑:“出城不便,山路难行,多有劳累,坐下喝杯热茶吧。”

    昊轩似猛然一头栽进了那幽潭一样的眸中,竟有一瞬的窒息,仿佛就要溺于那潭水之中。他忽然就慌乱起来,手与脚变得多余且碍事,唯有傻笑,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声音从自己的口中飘了出来。

    “还好还好,不累不累……”

    许是被他这副傻样给逗乐了,灼华低头噗嗤一笑,随即忙掩饰着以帕掩口,另一只手提壶去向茶海中注水。

    此时,昊轩方才回了魂来,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低头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你放心,现下我出城来看你反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你我本就有……婚约……且今日又同进共退,打了场硬仗。

    “我此时来寻你说说今日之事,岂不极为正常?再加上今日朝上已乱成一锅粥,自是无人顾及到咱们……”

    昊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灼华对面的石埻旁坐下。又偷眼看了看灼华,见她虽听见自己一口一个“咱们”的,但并未露出半分不满,不由得心中窃喜。又见灼华抬眼看他,忙收了刚刚的小心思,正襟端然坐好。

    灼华抿嘴一笑,因见他脸上并无易容的怪疤,不由得诧异道:“你脸上的疤呢?如此以真面目示人,被人瞧见,岂不是露了底细?”

    见灼华如此注意自己,昊轩不禁眉开眼笑。

    “你放心,我是到了山下,你的地界上才卸了那疤。那个……实在是太过丑陋,我怕吓着你。况且这易容术也不是很难,回城前我再弄出一条来也是极便易的。”

    其实这话就有些吹牛了,易容术本就是江湖中极难的秘术,秦昊轩那怪疤又十分逼真,装扮起来自然是耗时费力。

    可他就是不想再顶着那丑陋的刀疤来见灼华。即使回去时得再费好一番折腾,他还是要卸下来。虽然灼华曾说过并不怕他那道疤……999更新最快 电脑端:

    呃……师傅说过,他是个极俊俏的郎君。不知道灼华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灼华并不知昊轩心中所想,也不纠结此事,只笑着继续说道:“今日之事,真是有劳你了。”

    “谈不上‘有劳’,我也并未出什么力。一切不过是依你的计谋行事。若说你可真是不得了。王太后会下诏换后,这样不合常理的事竟也料到了。

    “虽说此事并非儿戏,满朝文武自会拦着。可我现在想想仍觉得好险。这王太后真是……”

    “厚颜无耻”四个字,昊轩到底没说出口来。一来在灼华面前不欲口出恶言。再者王太后终是长辈,碍于教养,昊轩只能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无论如何,今日之事我都要谢你。若非有你,这一局我恐怕尚需费些功夫,绝非如今日这般顺畅。”

    “说到这儿,我倒是奇怪。当日你做局要与王天浩定下婚约,目的就是为了防王太后今日的这般作为。

    “可依我所见,若此婚约真的定下,在爆出先帝赐婚圣旨之时,以王家的无耻程度,定会第一时间退婚,毁了你和王天浩的婚约。

    “若如此,那太后的换后昏招就不是现如今这般闹剧一样,说不得会极具杀伤力。运作得当,将你以妃位强行掳入宫中,也不是不可能。就算齐正清一党能阻拦一二,可那时你已无婚约凭仗,齐党自然也全无今日之底气,王太后再以补救为名强行下诏。届时你必势处两难。

    “此事我尚且能想到,你之前也必然料到。我只是好奇,若真是如此,你又如何破局?”

    说到最后,昊轩忍不住皱了皱眉。想到灼华若非已与自己定下婚约,说不得现下处境会如何尴尬难艰。

    见他如此,灼华心中不禁平添了几分暖意,看向昊轩的眼神中笑意更深。

    “要不说,我得多谢你呢。正因有你相助,我才免了不少周折。你问我若和王天浩定下婚约,此刻先帝圣旨现世,王氏厚颜悔婚,我该如何自处?”

    说着,灼华笑盈盈地伸手拿起一把茶刀于掌中把玩。

    “也不是什么难事。这里是什么地方?最不缺的便是一把剃刀。我只立时剃了头发出家为尼,对外宣称因不堪受王氏姑侄匿诏矫诏后又逼婚退婚如此几次三番的羞辱,已心灰意冷,愿远离红尘……

    “自会激得群情沸腾。届时,齐正清也自然会抓住时机!往下他如何操作,却已不是我这剃度为尼的出家人能左右得了的了。”

    口中说着不能左右,可眼中却是自信满满。可见她之前的谋划已十分妥贴。

    只是不想灼华说完此话一抬头,却正对上昊轩勃然变色的怒容。她不由得被骇了一跳。

    “你的计划竟是如此自毁?”昊轩努力压着声音,不让自己咆哮出来。

    “并不是自毁。”灼华虽诧异但仍耐心解释道,“于我不过是少了三千烦恼丝,不疼不痒,并无什么损失。”

    昊轩简直快被灼华给气乐了。剃度出家,遁入空门,这样天大的事情,竟被灼华如此轻描淡写地给说了出来。

    且之前还真的认认真真谋划,差一点便要成局。这一刻,他再一次庆幸自己当时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阉了王天浩。

    “出家岂是儿戏?!你又不是平常之人,若以后还俗,定会有万般的周折!”

    “……可,我本也没有打算还俗呀。既已出家,青灯古佛也是不错。我自小便在这山中的庵堂长大,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昊轩气急,猛地站起身来。

    灼华吓了一跳,惊讶地抬头看他。

    昊轩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莽撞了,却又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闷闷地一屁/股坐下,阴沉着俊脸皱眉别扭地看向一边,半天方才嘟囔出一句:“好在最终你与我结盟了。”

    见他这样,灼华忍不住低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伸手敲了敲他面前的石桌道:“诶,你刚刚不是在山下唱了极好的山歌吗?不如也唱给我听听……”

    ……

    跟着昊轩一起上山的喜宝似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这次只远远地找了棵大树,往树杈上一躺,再不像以前那样一来便围着敏毓转圈。

    而羽寒自和敏毓一同将昊轩送上山后,便黑着一张脸守在院门外,无论敏毓如何逗他,就是不言不语。气得敏毓直跺脚。

    忽然间,这三人皆是一顿,只听院墙后面欢欢快快地飞出一支山歌来。

    黄羽寒的脸更黑了,简直乌云罩顶,马上就要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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