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巧看小说 -> 都市言情 -> 极限警戒正文 1640节帝王的转变
- 赵佶似乎耗费了全身气力的模样。</p>
李斌见状面带担忧道，“圣上这几日少眠不休，一直殚精竭力的思考，还请以龙体为重。”</p>
赵佶喃喃道，“你以为朕不想休息？”</p>
眼中有血丝隐现，赵佶低声道，“可如今这局面，会维系多久？朕如何能够休息？”</p>
他说的奇怪，李斌却懂——赵佶夜夜担心回到曾经的境况。</p>
他们既然能突然回转到十年前，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回到上京？</p>
南柯一梦，说的不就是他们的情况？</p>
“因此……”</p>
李斌帮助赵佶思考道，“圣上用显德……帝姬，不是，是用显德公主试图加强和沈先生的联系……”</p>
他知道赵佶为何要改帝姬为公主。</p>
帝姬是蔡京的建议！</p>
赵佶更改这名号，对蔡京绝不是好兆头。</p>
见赵佶点头，李斌又道，“圣上难道忘记了赛月公主？”</p>
在上京和沙漠，他旁观者清，早看出赛月对沈约的情感。</p>
赵佶思索道，“赛月太过年幼，朕若以赛月许给沈先生，徒惹非议。不然赛月和沈先生很有默契……”</p>
他没说下去。</p>
李斌也没再问，可李斌也知道赵佶的意思——将巧云许配给沈约，是加个保险。若是沈约喜欢，将赛月留在身边自然不是问题。</p>
“那圣上为何要让沈先生烦劳俗事？”李斌有些不解道，“若要赏赐沈约，不过圣上一句话的事情。”</p>
赵佶担忧道，“朕不知沈先生会不会突然离去。”</p>
李斌立即明白，“如果沈先生接下此事，说明他不会立即离开？”他到现在才想明白赵佶的意思，不由赞道，“圣上远见，不着痕迹。”</p>
赵佶沉吟道，“更何况，究竟如何处置六贼，朕一时间没有定论。”</p>
李斌不由道，“圣上，六贼祸国殃民，微臣记得太子……那时候……尽除六贼，倒搞了个好名声。”</p>
他说的是赵佶不久后禅位太子赵桓，赵桓登基，不久后赐死六贼，对汴京百姓着实算是鼓舞人心。</p>
当然了，当时金人就要兵临城下，此举算是收买人心让百姓卖命抗金。</p>
若非知道历史，谁都想不到赫赫有名的京城六贼，会在今年就遭大难！</p>
李斌知道了历史，暗想六贼无用，为何不除之？</p>
赵佶神色冷然，“若除六贼，朕所托何人？”</p>
李斌沉默下来。</p>
赵佶缓缓道，“六贼如朕五脏六腑，仓促除之，只怕别生枝节。”他这般形容，对自身着实有了清醒的认知。</p>
李斌试探道，“因此圣上让沈先生去收地，就是想看看沈先生如何对待李彦？沈先生大才，他能够让完颜希尹心悦诚服，自然有更好的方法对付六贼？”</p>
赵佶喃喃道，“其实杀不杀李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余五贼会有何种表现，朕很想看看。”</p>
李斌推测道，“沈先生大能，应对那五贼……的手段，定是小事一桩。圣上故意打草惊蛇，是要从沈先生的身上学习对付六贼的技巧？”</p>
赵佶心高气傲，自然不屑别人教授，可沈约绝对是个例外，李斌内心知道，若有可能，赵佶拜沈约为国师也会毫不犹豫。</p>
在赵佶看来，他和沈约最好不分彼此。</p>
赵佶微微点头，“朕的确想要看看沈先生的手段。”</p>
平常人这般言语，多是怀有敌意，赵佶看起来却是虚心学习。</p>
李斌赞叹道，“圣上高瞻远瞩，微臣佩服的五体投地。”</p>
赵佶却是冷冷看了李斌一眼，“李斌，当初你舍身护朕，朕始终不忘。”</p>
李斌见赵佶神色萧杀，腿一软，跪下来道，“奴才说错了什么？”</p>
赵佶缓缓道，“当年蔡京等人，就是和你一般口吻。”</p>
李斌额头见汗，“奴才是真心认为圣上英明，绝非阿谀奉承。”</p>
赵佶看向远方，喃喃道，“当年是人是鬼，朕亦有怀疑。朕看得出孔雀先出哪足，看得出祝永佑的真心佩服，其实也看得出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p>
李斌颤栗不能言。</p>
赵佶低语又道，“可惜朕痴迷奉承，很快自我欺骗。”握紧了龙椅的把手，赵佶凝声道，“朕绝不会重蹈覆辙，朕留你在身边，只为了提醒朕，莫忘曾经的苦难。”</p>
李斌颤声道，“奴才知道了。”</p>
赵佶微闭了双眼，“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你想必也知道的。”</p>
李斌皱眉思考，半晌才道，“圣上最忧心的不是六贼，而是金人借张觉一事挥兵南下？”</p>
赵佶神色萧肃，“不错，张觉不过是金人的一个借口。金人挥兵不可避免。”</p>
这些年来，他看透了太多的事情。</p>
“因此……圣上准备……”</p>
“禅让”两字不敢出口，李斌想到——当年金人南下，赵佶手足无措，甚至昏倒在地，醒来的时候，听李纲等人的建议，禅位给太子赵桓。</p>
那时候的赵佶，不敢再承担责任。</p>
如今往事重来，赵佶……自然不会再禅让？</p>
虽是这般想，李斌始终不能肯定，若论忠心，他倒是有的，可若论头脑，他还是有所欠缺。</p>
不敢对太子一事多问，李斌倒还记挂一事，“圣上，奴才有一事不明。”</p>
“讲。”赵佶少有的干脆利索。</p>
李斌低声道，“昨日神霄派道人得罪了沈先生，林灵素眼下为京城神霄派首脑，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今日圣上找林灵素前来艮岳，本来是有意惩治林灵素，为何林灵素面圣，圣上对他却是一言不发。”</p>
赵佶淡淡道，“昨日是林灵素带沈先生入宫，今日林灵素又是淡定自若的表情，可见昨日沈先生和林灵素有了某种默契，既然这样，朕何必插手此事？”</p>
微有沉吟，赵佶缓缓道，“朕肯定沈先生会处理好此事。”</p>
无论汴京、沙漠还是永劫城，沈约处事的手段让赵佶信服。</p>
非霸道、非王道，而是一种真正出于善意的解决方式！</p>
李斌忍住叩拜的举动，还是赞叹道，“圣上见微知著，着实让微臣望尘莫及。圣上如此，大宋江山，想必另有一番锦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