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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看小说 -> 玄幻魔法 -> 逆天寻命

正文 逆天寻命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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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

    “叔,要是学校呢”

    “嗯学校里这就要实地看一下了,一般学校里都有镇邪的雕塑或建筑,而且生死簿不会让一个人寿终正寝在学校这种地方,但凡在学校丧命的人一定是遇到了劫数或者命中的灾星,这些大多都会随着一些机缘避免,一旦学校里扎堆死人的话,那想都不用想,肯定有人使坏。”

    “使的什么坏”

    “这就说不准了,风水局、阵法、茅山巫术、炼童子,还有偏一点的蛊术、降头术都可以要人命。怎么遇上麻烦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

    本来我还想多问些问题,可一看到老爹那关心的眼神就没再开口。老爹已经因为我这不肖子魂归地府,我可不能再让他九泉下不得安宁。

    不舍地送走了高叔和老爸,我又迷迷糊糊的没有了意识,早上的时候,我被我妈叫醒,我看了看点儿,才五点多。

    “怎么这么早啊老妈。”

    “我梦到你爸了。”

    我知道我妈是指晚上我爸托梦这件事,于是对她说道:”是吗老爹都说啥了。”

    “他说在下面不愁吃不愁穿,可是他穷得只能穿大褂了,我把你喊起来就是让你多给你爸打些纸钱,别让他因为钱作难。这个没良心的老郭,还让我再找一个,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还能找么再说了,我也放不下他啊”我妈像是对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埋怨我爸,然后把他们从经人介绍,再到订婚结婚,再到有我,再到送我上学,养我长大的一点一滴都回忆给我听,我勉强控制住呼吸,不让自己抽噎,但泪水还是忍不住地落在烧纸上。我们娘俩在客厅里收拾到早上七点多,大猛子才揉着眼睛推开我的房门。

    “阿姨,你们起这么早啊”大猛子边洗漱边跟我妈打招呼。

    “今天给小生他爸过三七,我们早起一会儿准备准备。噢还没给你们做饭呢我这就去,这就去。”

    “你休息一会吧阿姨,等下我做早饭。”大猛子说。我见大猛子难得展现自己小女人的一面,就冲她微微一笑表示期待与鼓励,结果她冲我比了个非常不雅的中指:“看什 么看,姑奶奶还没给别人做过早饭呢”

    我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当着我妈的面别乱说话,她不好意思地朝我妈吐了吐舌头,然后一闪身钻进了厨房。我妈愣愣地嘟囔着:“这闺女够豁达的,够豁达的。”我忍不住笑起来,又招来我妈一阵白眼。

    其实自从在酆都跟我爸见了这几次面以后,确确实实削弱了不少我丧父的悲痛,真的,并不是因为我不孝顺,而是因为我感觉我老爹并没有离我多远,况且知道他在下面跟高叔生活得不错,也让我心安了不少。我们水城这几年的红白事风俗越来越简化,虽然保留着烧七的传统,但是数到五七以后就一直到百夜了,没有六七和末期,更不分单七和双七。过百夜,就是过百天,这跟小孩的过百天可不一样。小孩子的百天其实叫过百岁,意为健康成长,但是小男孩一般过九十九天,小女孩一般过一百零一天,只有死人才数着刚够一百天来过。当然现代人早已没这么讲究,严叔叔要来我爸坟钱念诵经文也是他自己说的,我们寻常老百姓根本想不到这个,也不兴这个。

    大概八点多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小恬。

    “小生,我的烧退了。”

    “退了好啊以后多注意身体。”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可能我发烧确实是因为真病了,但是又很奇怪,我退烧之前又遇到了那个女鬼。”

    “嗯还是在小区那边”我的神经又绷紧了。

    “不是,是在梦里。”小恬清了清嗓子后给我讲道,“昨晚我又输了一小瓶消炎退烧的药,可体温还是38度多,不过精神头已经好多了。我早早地睡下,想着如果今天再不退烧就去大医院看看,谁知刚睡着就被一阵笑声惊醒。我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圆圆的屋顶底下,就跟蒙古包里似的,现在想想,那更像是个坟包。我赶紧坐起身,看到一张小石桌后盘坐着前天晚上见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冲我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边笑还边指着石桌上一张张盘子里的东西对我说,这是你的肺,这是你的肝,快快吃光它,跟我去西天。”

    “盘子里是啥东西啊”

    “我也不知道,好几盘,都跟泥捏的香菇似的。”

    “那你吃了吗”

    “吃了。”

    “她说让你去西天什么意思天竺取经么”

    “这”小恬被我的傻逼问题问的无语卡住了。我这才发现我跟小恬以前真的只是在用相处时间来维持感情,一旦相处的时间少了,感情就淡了,她甚至都习惯不了我嘴爱突噜的毛病。 要是大猛子听了,肯定大骂我:“天你大爷的竺,取你大爷的经,老娘这是在给你讲鬼故事,不是在给你讲西游记”当然,小恬就是小恬,永远变不成大猛子。

    “我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强忍住恶心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了。”小恬继续讲道,看来她对我的问题选择了无视,“那女人见我吃完了,就起身站了起来,脱掉了自己身上那件血红色的长裙,衣服里面的身体上都流着脓水,还一块块的往下掉肉。她猛地撕开自己的肚皮,然后把心掏了出来,怪叫着朝我嘴里塞来,还喊着再吃点吧再吃点吧我一挣扎就醒了,发现是个梦,身上全是冷汗。”

    “我感觉口渴得要命,下床准备去倒水,可我按台灯怎么也按不着,等我好不容易打开灯走过衣柜的镜子时却被吓了一跳,我看到自己整个脸都肿了起来,那模样根本不是我的,而且鼻孔和眼睛里都流出血来,恐怖极了。我哭着去了小杰房里,他房间里没人,于是又走进我爸妈那屋,他们两人已经醒了,都用手指着我骂我,说我是鬼,不是他们女儿。我感到一阵恶心,就跪在地上吐啊吐啊,把在上一个梦里吃的泥做的脏东西都吐了出来。这时我又一次睁开了眼睛,我看了看手机才凌晨四点多,我怕自己还在梦里,就伸手去开灯,这次灯一按就亮了,我再起来去照镜子,镜子里也是我本来模样。我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醒了,而且我感到浑身轻松,量了量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你的意思是做了个噩梦烧就退了”

    “是的。”

    “那可真奇了怪了,从来没听说过你这种情况。”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既然没事了,也就别想它了,或许那晚见鬼也是我做梦吧今天是叔叔三七吗”

    “是,因为冲七了,所以提前过一天。”

    “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不用了,都是亲戚,就是去上上坟,也没什么事情。”

    “那好吧改天再联系吧”

    放下电话,我心里苦笑道:“还联系什么啊跟你说一次话心里别扭一次,咱们关系都这样了,就这么着吧”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悼忠海

    ">“跟谁打电话啊打这么久”大猛子用烧纸给小仨儿折了只纸狐狸,然后控制着狐狸一张嘴一张嘴地说话,逗得小仨儿“咯咯”直笑。因为小仨儿本身就是纸人,所以他对地上这些元宝蜡烛,还有烧纸冥币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一直缠着大猛子给他折东西。

    十点多的时候,院里的亲戚就6续地来了,因为我爸是独子,所以来的亲戚大多都是我妈这边的,我家的居住面积不算大,没多大会儿,九十多平米的房子里就坐满了人。仍然有人在看到我爸的遗像时摇着头掉泪,但是大多数的人都喝着茶水聊着天,讨论着一些家长里短的闲事。或许人就该这样,面对亲人的离去时不是整日悲伤,而是调整好心态,继续过好以后的日子。

    当然,有些人是停止不了悲伤的,比如我姥爷。姥爷是从县城里跟我小舅一起过来的,他轮流在我两个舅舅家住,闲暇时钓钓鱼,下下棋,很少出远门,从来都是我们去看他,他从来没主动来过我家,虽然我们住的这房子是他给的。

    姥爷是退休干部,一开始别人把我爸介绍给我妈时,他还不同意,嫌我爸家穷,怕我妈嫁过来受苦。

    后来,我爸厂里领导知道了这事儿,亲自上门替我爸求亲,然后把我爸夸的那叫一个能耐,可谓是年轻有为,潜力无限。

    再后来,姥爷经不住我爸我妈的里应外合,终于松口同意了。

    再再后来,我爸的厂子突然倒闭了。

    这可把我姥爷气惨了,好你个郭忠海我把女儿嫁给你享福呢婚都订了你给我弄了个待业在家,你这还靠谱不靠了不过姥爷毕竟是个体面人,既然招了我爸做女婿就不能不管不是于是就托关系让我爸进了他们单位。我爸可不是什么吃着软饭啥都不干的倒插门女婿,他在我姥爷的单位里能吃苦,能做事,赢得了单位领导的一致赞誉。而且经过多年的工作相处,我爸跟我姥爷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翁婿关系,他们是同事,是棋友,是莫逆之交,特别是我爸唱得一嗓子的好戏,我姥爷最喜欢听他声情并茂地唱花腔小调,自己还摇头晃脑地跟着和声。我爸的意外去世,对我姥爷来说是始料不及的,是打击巨大的。

    “忠海啊爸来看你了。”姥爷站在桌前抚摸着遗像中爸爸微笑的脸。我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姥爷的模样,现在一看,姥爷真的成老爷了,他已经七十九了,岁月刻在脸上的皱纹难以掩去他眼中透出的睿智,睿智的眼里却噙满了想念的泪花。白发送黑发,古来悲最大。姥爷这么大年纪本来不用来给我爸过三七的,可是听小舅说他执意要来,他说心里憋屈得慌。

    “我家住在大桥头,起名字叫做王小六,去年看灯我先走,今年看灯又是我带头我带头。”以前我爸经常唱的这段夫妻观灯里的开门调本该是逗乐逗趣的,结果被老爷子哽咽着唱出来,显得无比凄凉。

    众人不忍心看我姥爷伤心,就把他让到里屋坐下,我拿了个苹果给他削好,然后给他递了过去:“姥爷,您吃个苹果吧别难过了,你一哭我们大伙都不好受。”

    “憨小儿,我哪里哭了我只是太想你爸了。外面那个小姑娘是你对象吗家是哪里的啊”

    “姥爷,她叫张萌,是我燕平的同事,带着弟弟来水城玩呢住咱家了。”

    “噢同事我觉得模样挺俊的。你还回燕平吗实在不行就回家来吧就剩你妈一个人了,有点啥事你好照应照应。”姥爷一下子就把问题提到了点子上,我也想回,可是回不了啊

    “嗯姥爷,还得回去,燕平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完,等忙完就想办法回家来。”

    “就是,该回就得回,你妈养你这么大,可不是为了让你奔走异乡的。”我在姥爷面前频频点头,毕恭毕敬,说实话,我有点怕这老爷子。都说“外甥是狗,吃了就走”,也就是说自古以来外甥在姥爷这边就是个不招待见的存在。虽然我姥爷有文化,对我家还不错,还送给我们房子住,可是在他面前时,我总感觉不如我大舅小舅家他那几个孙子吃香,或许是我自己心虚吧也或者我从小养成的倔脾气不讨人喜。

    “郭新生,严叔叔来了。”大猛子推开门,把严叔让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跟他一样项戴念珠的中年人,不知是他的莲友还是弟子,后来严叔叔告诉我这两人是跟他一起修密宗的朋友,专门从别市过来给我爸转咒超度的,而且“莲友”这个词不能乱用,莲友,一般指的是净土宗的佛友。

    “大爷,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也过来了”严叔给我姥爷打着招呼。

    “唉念时啊严叔的名字我还想再看看忠海。”

    “去都去了,你老可得节哀,等中午去坟上我们给忠海诵上几遍无量寿经,让他亡魂在下边能过得安稳些。”

    “那就辛苦你们了,小生,还不给你严叔他们搬凳子坐下。”

    我答应着搬来几把椅子,然后奉上热茶,这时严叔小声问我:“那姑娘好了吗”

    我点点头回答道:“好了,莫名其妙地发烧,莫名其妙地退烧。”

    “可能是我们多想了吧等有时间你给我讲讲在下边经历的事情吧”

    “好的,严叔叔。对了,等下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的,按理说这转咒应该在入殓当天进行的,可是当时我在外地,今天补上,希望你爸在下边不要介意。”

    转咒,实际上就是指入殓结束后,由僧人围着亡者的下葬地点四周转行念诵经文,用以安眠死者,驱散赶墓地周围邪魅,而中国自古以来繁琐的白事流程当中还有一个仪式需要出家之人,那就是唪经。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唪佛经

    ">唪经仪式在亡者入殓以后择日而行,举行仪式头天,由寺庙派人往主家送来经箱,然后在灵棚里摆上桌子,挂红缎,绣花围,桌子得放上佛像、香炉、蜡扦子,还有各种法器乐器。棚内四壁挂十殿阎君,棚外幡杆挂上布幡,这些都由庙里的排铺提前安排妥当。

    念经时,和尚们穿普通僧服,先是为亡魂念诵金刚经,直到午后,排铺对和尚喊“请师父们搭衣”,于是这些僧人又穿上绣花法衣,披上袈裟,拿起法器吹打起来,僧乐经曲,好不热闹

    这个仪式虽然让我描写得这么简单,但其实是非常隆重的,金瓶梅和红楼梦里都曾经描写过。

    对往生者的凭吊方式多种多样,除了宗教色彩比较浓的转咒和唪经外,还有比较民间的,比如请戏班子唱戏等,但是现在技艺精湛的戏班恐怕很少了,都是一些杂牌军,又唱戏又唱歌,还老唱着流行情歌,搞得跟小型歌友会似的,更有甚者还会请几个钢管舞娘来丧礼现场表演艳舞,只为吸引更多的人来为死者送别,你说这不扯淡么

    当然,请庙里和尚来唪经是有钱人才能做到的,没钱又想让死者在阴间过得好的,就退而求其次请一些辫子和尚来念经。

    辫子和尚,是指那些带发修行的人,就比如说严叔,严叔说不能称呼密宗同修为“莲友”,可是为什么他却能为我爸念净土五经中的无量寿经呢严叔是这样给我回答的,净土宗属于显教,所教授的东西易懂易行,没有严格的师徒从属,讲究机缘,讲究顿悟;而密宗又称作密教,一样是成佛的正法,却因为太过神秘且鬼神观念浓厚不被现代修行人所接受,而且它必须由师父亲自传授给徒弟,不得转教于外人,所以大多佛友都愿意修行净土宗。

    虽说密宗和净土宗都各自有自己的经典和法门,但其实他们是同源同宗的,不乱用“莲友”这个词是对修行之人的尊重,从学佛本身来讲,是没有根本的派别之分,这就好像把一个蛋糕切成几块,不管你选哪一块,味道都是一样的,所谓“法门无高下,皆因有缘人”就是这个道理。

    临近中午,众亲友就将已经打好包袱的烧酒、供品、烧纸、冥币等装到面包车,三七没有很复杂的的祭拜方式,所以来给我爸烧七的人都是院里比较近的亲戚,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刚好挤满了五辆小车。

    我爸的坟离水城县城有二十公里,属于下边的乡镇,叫北郭屯,这里有我们老郭家的祖坟,也是我的老家。我们在老家能走动的亲戚并不多,比较近的都搬到了城里住,留在农村的都是一些出了五服的老亲戚。

    五服,是自古以来的汉人葬礼文化中,根据家庭成员与死者的亲属关 系,为逝者穿孝、戴孝的五种等级, 即:斩榱、齐榱、大功、小功、缌麻。众亲必须遵守从古代传承下来的礼仪,不准逾制和更改,谓之“遵礼成服”,超出“缌麻”的就是出五服的亲戚,属于远亲。对于五服,还有一种更简单的理解,五服又叫五福,分别指的是兄弟姐妹、父辈、祖父辈、曾祖、高祖五辈,在这五福之内的亲戚应该拜一个祖宗,而且不能通婚。

    开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便来到了北郭屯东边的这片老坟地,这片坟地埋着镇上各个郭家的先人们。我们这一分支的祖坟曾经迁过,得有十年了,那时候镇上修国道嫌我们家坟碍事,政府派村干部协调好久,我们家最长的老爷爷就是不同意,后来瞒着他,我爷爷辈儿的几个老人商量着给拍板同意了,条件就是上边承担迁坟的所有费用,并且一个坟头给补偿两千块钱。

    坟地的风水讲究有很多,但是无论是阴宅还是阳宅都以背山面水为吉,背山意为有靠山,面水意为有流财。再复杂点就需要用罗盘度量出龙头龙脉,选出龙岤宝地了。龙岤可不是人人都能入的,要有很深的德行才能承受。如果祖坟建在龙岤,那么他后世家族的福报是巨大的,可如果家族成员为非作歹不积德行,却一样要遭横祸,为什么

    因为只有厚德才能载物。空有福报大,却没有德行,福报便会起了反效果;而如果一个人心存善念,处处行善积德,就算是没有好的墓岤,甚至于在别人看来是绝户岤,只要他一葬在那里,就会转为上好的龙岤,这就应了那句古话:积恶之家必有余殃,行善之家必有余庆。

    好的风水宝地有时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有很大一块,而是只有很小的一点儿空间,甚至于只有一张饼那么大,并且好地方并不只是埋死人有利,活人站在其中用心感受,也可以心情愉悦,全身舒畅。 墓地对后代的影响在隔代辈体现的最明显,而根据墓岤的座向、地气、阴阳、五行、分金二十四山、周围建筑环境和植被环境所产生的影响也不尽相同,有的旺人丁,有的利婚姻,有的旺仕途,有的旺财运,有的旺男孩,有的旺女孩。

    我家这块地是严叔叔拿着罗盘相了好久才选中的,当时我还小,就记得他给我爸嘟囔了好多没听过的词儿,然后说了句“前有照,后有靠,朱雀敞亮,玄武厚实,就它了。”我爸也听不懂,一见墓岤选定了,就去给我爷爷他们汇报情况,老人们更不懂这个,既然高人给选好地方了,那就搬吧那家伙忙活的,现在想想都累

    因为迁坟有时辰限制,还不能让尸骨见阳光,我们这一分支先人又多,众人们忙起来都是晕头转向,毫无次序。一开始各家挖各家的爷爷,后来不行了,土厚,棺沉,人少,挖机不够用,严叔叔就建议大家集中挖坟,分头埋放,这一举措获得了族人们的一致好评。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迁祖坟

    ">效率虽然提高了,但是仍然从早上挖到下午才把我爷爷的爷爷,爷爷的奶奶们请了上来,与此同时,新墓岤也已经挖好,无论是方向、大小、还是深浅都严格按照严叔的要求。

    迁坟又叫拾金,还叫洗骨,是指对死者的遗骨进行二次埋葬。古来就有“穷改门,富迁坟”的说法,意思是要想兴旺腾达,迁造一座好墓岤是必须的,但是还有一句话叫“乱迁坟,会死人”,这又说明了洗骨时不能乱来,必须遵从诸多的注意事项。

    严叔让人把事先准备好的黄纸铺到挖好的墓坑里,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地把一些松香面儿撒到坑底,再把黄纸点燃,让整个墓坑都有热气,这一个过程叫“暖坑”,又叫“暖井”,目的是要驱散寒气,接引吉气,让先人们搬过来后住的舒适些,这跟阳间的“温锅”是一个道理。

    暖完坑,就要把旧坟里的血土移过来些,这是怕先人们在新家里睡不踏实。血土不宜挖深,八寸足矣,装到干净袋子里铺到新坟底部,在移的过程中血土不能撒到外面地上,更不能用脚踩,这就好像用脚踩自己祖宗一样,是大忌。

    收拾完毕,就要请先人们入新家了,之前起坟时严叔已经让我爷爷哥儿几个摆案烧香,把迁坟的原因通告给先人们,请祖宗勿怪。现在再次入土,仍然需要伏案祭拜,并且待严叔将阴司地契念诵烧完之后,我们才能开始动手抬棺木。

    现在的棺木还好,都是洋灰板的小棺才,里面放着烧纸包裹好的骨灰盒;以前的棺木就比较难办了,有些年代太久远,都散架了,这就需要把祖宗的遗骨请出来换个新棺。换棺的过程同样不能见过,需要用布遮起来,而且遗骨一旦不小心掉到地上尽量不要让晚辈捡,更不能用铁锨铲,那是大不敬,最好是找个接近死者辈分的人,用双手托举着遗骨放回棺木。

    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夫妻中,丈夫先死的话就先埋到祖坟里,但是不立碑,等妻子死后埋进来一起立;妻子先死的话就把骨灰盒先供在骨灰堂,等丈夫死了再一起下葬立碑。我爸就葬在郭家祖坟的最边上,孤零零的一个坟头,这代表着他是我父辈里最先去世的一个,也是目前唯一去世的一个。

    老家里得到信儿的亲戚已经等在了地头儿,我们到了我爸坟前,坟头的土还很新,旁边的松柏也露出新芽。深秋的风,再次将从前的回忆唤起。我仍然记得爷爷去世时爸爸痛哭的脸,时过境迁,如今跪在土堆旁的人换作了我。

    我伏在老爸的坟堆前,使劲地把额头埋在湿漉的泥土中,任由自己心底的悲伤蔓延开来,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信息传递给他。

    “爸,我来看你了,前天晚上,本来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你跟高叔走得太匆忙了,这种有话却不能对你说的感觉好难受”

    “你问判官来世要轮回到何处没有爸,你知道我有多想再做你的儿子吗我好想再像小时候那样,被你稳稳地抱在怀里”

    “爸我叫你爸时,你能回答一下我吗”

    “爸”

    乌啼鹊躁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

    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累累春草绿;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生死离别处,

    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风声、哭声、经声、鞭炮声混在一起,震彻人心,催人泪下

    悲伤时有尽,阳人需节 哀,亲戚们分工明确,各收拾各负责的东西。谁提的包袱,走时还是谁提,谁搬的箱子,走时还是谁搬。

    我扶起我妈,用纸巾擦去她额头上的泥土,然后搀着她坐回车里,这时严叔把我叫到了一边:“小生,你是不是认识胡家的人”

    我不知道严叔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我没有瞒他:“算是认识,怎么了严叔叔”

    “怪不得呢一开始我看到你爸坟周围有动物的毛,还以为是有东西钻了坟呢那可不得了,会影响你们家的风水。可再仔细观察,发现坟土并没有动过的痕迹,而且边上种的松柏上有狐狸的爪子抓的印儿,我这才想起你昨天跟我说的胡家替身的事儿。”

    “那他留记号是啥意思啊”我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觉得有些好奇,如果真是胡家人干的,那肯定是胡玉才无疑了。

    “这些大仙虽然已经有了道行,但动物仙终究是动物仙,还会有一些动物的天性。我猜你爸坟前的记号可能是一种圈地盘的行为,应该是为了保护你爸的坟不被别的妖邪侵犯。”

    我听了严叔的话,又对胡家人的印象好了三分,这胡玉才做事真没说的,太仁义了,有机会一定要让阿远好好的给我引见引见

    我们回去后直接把车停到了小区门口一家特色餐馆里,这家饭店是姜畔家开的,我妈早就跟小姨说了,让她在我爸三七这天准备几桌饭菜招待亲戚,这样其实挺方便的,比在家里支大锅省事多了。

    我招呼着叔叔婶子舅舅妗子们到饭店里入座后,就到小区门口给大猛子打电话,通知她和小仨儿带着我姥爷下来吃饭。

    不一会儿,他们三人下了楼,大猛子扶着老爷子的手跟他边走边聊天,小仨儿则大步的向我跑来:“先生先生这个老爷爷会讲很多故事,可好听了。”

    我一听就知道姥爷肯定又给别人讲他从前的经历了,小仨儿对这些经历感兴趣也是理所当然,酆都的生活环境本来就跟公社时期差不多,姥爷讲的事儿小仨儿都感到很亲切。

    “那你以后就留在我家听老爷爷讲故事吧”虽然小仨儿是我带来的纸人,但是我想让他留在水城陪我妈的这种私心还是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好啊好啊奶奶同意吗”

    “你奶奶她肯定同意。”我不知道留下小仨儿会不会被大猛子骂,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迟早我会破了命格,踏踏实实地回家来。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白事宴

    ">虽说是白事宴席,可这菜肴啥的一点儿也不单调,鸡鸭鱼肉,冷拼热炒一样不少,有菜就要有酒,这是山东人的天性。以前在南方时,因为都跟年轻人一起喝酒,所以玩儿的花样比较多,扑克骰子酒令,感觉是在用道具做话题加深感情,毕业后到燕平再回到山东,接触的都是一些入社会已久的人,没什么花样了,就是在用感情做话题加深着感情。

    南方时喝酒比较随意,一包恰恰瓜子,一袋泡椒凤爪,一包锅巴,一提啤酒便可以吆喝着搞起;在北方时则要找个小饭店或者小地摊,要上俩菜,摆上酒杯,倒上茶水,不然喝起来倍感别扭。

    在南方时,能喝的就尽兴喝,不能喝的就点到为止,众人只是礼貌性的让一让,但不会给予心理和语言上的压力;在北方却不同,喝不醉也会被劝醉,劝酒成为了一种酒桌文化,成为了口才与应变的综合表现形式,心理素质差的,被劝个两三次,就会觉得不喝这杯酒就对不起江东父老,对不起亲朋好友,对不起黎民百姓,然后端起酒杯硬着头皮灌下。

    山东人喝酒,宾主分明,酒桌上冲门座位为东家或者主陪,主陪两边为主宾和副主宾,主宾对面是副主陪,副主宾旁是次陪,又称三陪,再有其他人落座,就只能坐剩下的座位,因为这些座位没有排位了,所以被戏称为“不三不四位”。

    下酒菜边做边上,菜上定,酒杯斟满,由主陪发话带着众人同起几个酒。酒杯一般有两种,三钱一个的小酒杯和三两三一个的透明酒杯,哥儿几个不错的话,一般选择后者。如果喝白酒的话,主陪会建议大家一起把第一杯酒分六口喝完,这叫“六起”,取“六”的顺之意,取“起”的发达之意;一杯饮罢,酒杯再满,这次由副主陪发话,第二杯打五口喝完,这样的话加上主陪之前的六口,正好是十一口酒,十一口,是吉祥的“吉”字,山东人喝酒也要图个吉祥如意。

    如果喝的是啤酒就不太有讲究了,据说是胶州半岛传来的喝法,前六杯啤酒按“一二三三二一”的规矩喝完,也就是第一杯一干而净,第二杯分两口喝完,第三杯分三口喝完,以此类推。

    在主陪和副主陪的带领下,热身工作完毕,开始正式进入酒局。众人在开胃小酒的刺激下已经进入了状态,个个喜笑颜开,面露桃花。这时,会有调节气氛的一两个人站出来,先表明自己的立场,代表什么样的身份,然后轮流与众人一人喝俩,这叫“好事成双”。

    酒过两巡,就到了加深感情的环节,一对一的推杯换盏,哥哥长,兄弟短,顺便谈谈心,解决解决矛盾恩怨,许多公事私事家常事都是在这个环节谈拢。

    我酒量并不很好,甚至不是大猛子的对手,而且我一喝酒就喜欢回忆苦难,然后变成一个话唠,到处跟人讲一些伤感的人和事。与我同席而坐的有严叔和他那两个朋友,还有几个平日里无酒不欢的舅舅。这下把我整得,真个是不胜酒力啊

    六两白酒下肚就开始飘飘然了,我看着众亲友们热情满足的笑脸,心内又是一阵黯然,唉再过两天就该回去了,可我怎么老是感觉有很多事没做完呢

    嗯确实有事没做完,因为我看到姜畔正朝我走来,我这才想起我答应要今晚送姜畔回学校的,可为啥我看着有两个姜畔啊

    “生哥,哎呀生哥你怎么喝这么多没事吧”姜畔拍着我的肩。

    “没没事,你哥我我清醒着呢兄弟,别别怕,今晚我送送你回学校。”他妈的,我脑子确实清醒,可为什么嘴开始不当家了呢

    “哥,我看你真不行了,要不你还是在家休息吧”

    “别没事你等我我回家收拾收拾,咱们现在就走。”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旁边的亲戚们哈哈大笑,都指着我说喝多了。

    我勉强地维持住平衡,然后一步一歪地向门口走去,姜畔赶紧过来扶住我:“哥,你慢点,咱们不着急,我先送你回家喝点水。”

    “你别送他了,还是让我来吧”一个冷冷的女声从我背后响起,我却是大猛子。

    “郭新生,你看你这熊样,喝这么多干嘛”大猛子接替姜畔搀住我,我这会儿不光嘴巴有点不受控制,眼睛还朦胧起来。

    我把头搭在大猛子肩上,好奇地抚摸着她说道:“奇怪啊大猛你这胸部怎么变平了”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让我暂时清醒了清醒。 “我平你大爷”大猛子脸红地骂道,“这是姑奶奶的后背。”

    姜畔听着我俩混乱的对话苦笑起来,大猛子对他说道:“小畔,你先回去忙吧我先送郭新生回去。”

    “知道了,嫂子,给我哥多喝 点水。”姜畔好心地嘱咐着。

    大猛子听到姜畔喊她嫂子,脸色又是一红,但是也没澄清什么,只是从钱包里拿出钱给小仨儿,让他去前边诊所要两瓶葡萄糖。

    大猛子艰难地扶着我上楼回家后,虚脱地躺靠在沙发上:“郭郭新生,老老娘再再扶你一次就不是人,重得跟跟猪似的。”

    我捧着小仨儿给我买的葡萄糖“咕咚咕咚”边喝边回答到:“我又没让你扶我,我我又没喝多。”

    大猛子从沙发上拿起遥控器狠狠地砸到我身上:“没没喝多,你你干嘛说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嬉皮笑脸地捡起遥控器:“你你这不也结结巴巴的么”

    “老老娘这是累的”大猛子黑着脸不再理我。

    我以为小仨儿得给我买那种小瓶的葡萄糖针剂,结果丫给我要了两大瓶输液用的葡萄糖,我喝得那叫一个过瘾大概十分钟后,葡萄糖就发挥了功效,我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不再咕噜咕噜的有上吐下泄的感觉,在此之前,我平均每两分钟就去卫生间吐一次,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正文 第 七十 章 七煞阵

    ">恢复些元气后,我赶紧给大猛子套近乎:“猛啊喝得确实有点儿多了。”

    “哼那叫有点儿多那可是真不少”

    “嘿嘿不少,不少。”

    “就你这样,你还想去送人家姜畔”

    “我这不也发愁么按姜畔的描述,他们学校可是大凶之地,我送他回去是小事,重要的是我得帮他排除危险,院里的兄弟里我最疼他,如果他有意外,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那我陪你一起去”

    “那怎么行,这又不是喝饮料中了台湾三日游,不是啥好事儿”

    “切没你说的这么邪乎,学校里那么多人都没事,死人指不定是因为什么呢”

    “没事不更好放心吧我把姜畔送去学校就回来。”

    “万一有事呢难道还让我一个人等你万一我连等你的机会都没有了呢”大猛子突然变得很激动,跟和我吵架似的,我不再说话,只是摸着小仨儿的脑袋犹豫着。

    “小生,你发过誓要在化解连命孤之前一直陪着我的。”大猛子小声地嘟囔着。每次她这么消极地叫我“小生”的时候,我知道她的情绪已经非常低落。

    “唉猛儿啊我是不想让你陪我去冒险,天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阿成阿远又不在我们身边,我们”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下了。

    你看我这脑子既然阿成阿远不在,我可以另请高明啊严叔不正好在这里吗我去找他帮忙不得了这样想的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但我仍然不确定跟大猛子能安全进出,现在我对有灵异传闻的地方都比较敏感,包括医院,包括光岳楼,包括小恬住的小区,对这些地方我都是避而远之,能尽快离开就尽快离开。而这次去一中,我要主动去寻找线索,主动去调查姜畔口中的灵异传闻,这无疑是自找麻烦,可是我不得不去做,这或许就是亲情间的义无反顾。

    “先生,你们能带我一起去么我不怕危险的,我现在连阳光都不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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