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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看小说 -> 玄幻魔法 -> 逆天寻命

正文 逆天寻命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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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啊啊”了两声,意思是我嘴巴出故障了。

    苗扎纸见状滛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我跟前来用发光的右手拖住我的下巴。操不会吧你要把那女鬼放到我嘴里么

    我刚想摇头躲开却没想这孙子出手速度奇快,只听“咔吧”一声,我的嘴巴就被他强行合上了,刚结痂的伤口又流出血来,我忍不住疼大骂道:“你大爷的苗扎纸你搞什么我”咦我能说话了

    我赶紧识趣的低下头,费劲地把光溜溜的大猛子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我刚想扭头跟苗扎纸说话,却突然被窗外刮进的一股阴风吹的睁不开眼。

    卧槽不会吧又来事儿了难道那女鬼有同伙我张嘴问苗扎纸,发现他冲我做个不许说话的手势,小声的说:“嘘躺下,装睡。”

    我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瞅这阴风可能来头不小,就赶紧掀开被子跟大猛子躺在一起,危机当前,我虽然紧挨着美女的身体,但没有一丝的非分之想,刚才抱大猛子时她的身体还冰凉,现在已经开始回暖了,大猛子,你可千万别有事

    正文 第 零九 章 谢必安

    ">“阴兵踏境,鬼差勾魂,不想死就千万别睁开眼”苗扎纸叮嘱着我。

    我去勾魂这么猛我这小心脏已经不能再承受一丁点儿的刺激了,赶紧按老苗的话闭紧了眼睛。

    不一会儿就听屋子里响起一个跟拿指甲刮生锈铅笔盒一样的声音:“六爷,劳烦您老出手了。”

    我正寻思着六爷是谁,苗扎纸接话了:“应该的,应该的,谢兄,你还是叫我苗扎纸吧六爷这个名字我实在消受不起。”

    “六爷,您那点破事儿咱们兄弟都知道,你又见外什么叫你六爷就是六爷,没有什么消受不起”那个被称作谢兄的家伙阴阳怪气的说道。卧槽这孙子是话里有话啊

    “呵呵谢兄的记性真好,这点破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住,那你还记得当年有人差点被一棒子抡进地狱道的破事儿么”苗扎纸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听声音谢兄明显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别废话,把她交出来吧小范还在前边等我呢”

    苗扎纸“呵呵”一笑,把手往旁边一挥,喊了一个“解”字,那女鬼就“唰”地出现在房间里,只不过感觉好像已经魂魄不全,呆呆的看着那个叫谢兄的鬼差。

    这谢兄喊了声儿“走吧”,女鬼就轻飘飘的跟他朝窗口飞去。这个时候,我犯了一个非常傻逼的错误苗扎纸不是让我闭着眼睛么我他妈太好奇给睁开了。

    我睁开眼时这个谢兄刚好飘过我的头顶,我刚看到他,他就好像有感应似的突然低头瞪向我,整个身子像苍蝇拍似的朝我压下来,然后从大概离我一米多高的空中悬着。只见他头戴着白色尖顶高帽,身穿白衣,披散的长发跟轧过麦粒的麦秸一般,手握一枚大砍刀似的令牌,帽子和令牌上还写着血红的几个大字,帽子上写着“一见发财”,令牌上写着“你可来了”,更他妈要命的是这兄弟惨白的脸上长着个腥红的大嘴,嘴大中垂下一条血红的长舌头,舌头尖还一下下的往我脖子里滴口水。

    卧槽我终于知道这个谢兄是谁了,这是谢必安白无常啊他娘的,苗扎纸怎么跟他还有交情

    我本来是想假装没看到谢必安的,可他的口水实在是冷的刺骨,滴在脖子里跟他妈喷了云南白药一样。谢必安是吊死鬼,舌头伸的跟不要钱似的,他见我神色紧张,竟然把脸又压低了一些打量着我,舌头耷拉在我脸上蹭来蹭去。

    我擦我受不了了我“啊”的一声翻身下床,一闪身躲到了苗扎纸身后。

    “六爷,这怎么回事”谢必安皮笑肉不笑的问苗扎纸。

    老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陪着笑脸对白无常说:“谢兄,这位是鄙人的不才弟子,也是吃阴间饭的。”

    我本来想开口问苗扎纸什么弟不弟子的,可一看到谢必安那鬼样子,就吓得不敢多嘴了。我发现自己胆子变得挺大的,一晚上经历这么多事儿竟然没被吓死

    “吃阴间饭我怎么看着不像呢六爷,咱们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窥觑阴差办案者,势必拘其魂魄入地狱道处以七千七百四十九亿次剜目之刑,再打入畜生道投成蝠类。我看你这小徒弟也不可例外吧”说着,谢必安就把手中的招魂令牌向我头上拍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连眨眼都来不及,苗扎纸就用力把我身子按了下去,正好躲开谢必安那一下子。我一下子没掌握好平衡跪到了地上,苗扎纸借机大声的训我:“小子,还不快给无常老爷磕头认罪”

    然后苗扎纸又双手握拳朝那白无常谢必安行了一礼:“谢兄,我这徒弟没见过什么阵仗,有些事还需慢慢教导,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谢必安一甩衣袖,轻哼一声:“六爷,我今天就卖你这个面子,再有下次,直接带走”

    我冒着冷汗长嘘了一口气,然后跪在地上不住地给白无常叩着头:“多谢谢老爷,多谢谢老爷。”

    谢必安一听乐了:“哟你这小辈还知道爷爷我的姓氏”

    我可不傻,赶紧奉承道:“知道知道,您可是威名远播。而且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您本人比新白娘子传奇里帅多了。”

    谢必安听我这么夸他,表情甚是得意。只听他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别提那白娘们了,当年爷爷我看她长得不错没舍得下死手,不然她一个长虫精哪是我对手。六爷,你这个徒弟我看着挺机灵的,回头赶紧给他签个阴司文书吧不然我这边可不好交待。”

    苗扎纸见风波已息,笑着说道:“劳烦谢兄操心了,回去就给这小子签上。” 说完后还伸出手摆了个“八”的手势:“八千亿,天地银行的,回头烧给谢兄换些酒吃。”

    谢必安见此终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六爷,你说你当初要是懂点事儿,也不至于落个今天这下场。唉行了,小范该等着急了,告辞”

    我跪在地上一直没敢起来,也不知应该行什么礼,于是跟个傻逼似的冲白无常挥着手。

    那丫的可能被我夸的当真以为自己是帅哥了,飞到窗外了还扭头冲我微微一笑。你个狗日的白无常,你知不知道你自以为梦露似的迷人微笑,却把爷爷我吓得差点尿裤子

    我目送着白无常带着那女鬼越飘越远,最后凭空消失,长舒了一口气。

    “起来吧你不嫌累啊”苗扎纸也是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我床上。

    不嫌累才怪你娘的,一晚上就强制性的让我接受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拜托我可是社会主义现代化教育过的国家栋梁,我可是无神论者连命孤、头七女鬼、鬼上身、白无常哪一样挑出来都足够颠覆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也得亏我心理承受能力好,不然非疯了不可。还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蹊跷,屋里折腾得这么大声儿,为什么隔壁的邻居们都没有醒

    我把疑问告诉了苗扎纸,就见 他抠着鼻孔轻描淡写的说道:“醒啥醒,我进来之前早就给他们下了周公旦五行入梦咒,明天他们不迟到就是好事儿。”

    “不是吧没这么邪乎吧老苗呀老苗,你到底是谁还有,那白无常为什么要叫你六爷”

    “那啥,小生啊,听说麦蒂来中国打球了。”苗扎纸又把话题扯开了。

    大爷的,丫总是玩神秘

    “你咋没问问白无常唤醒那女鬼的黑影是谁啊”我提醒着。

    “哎呀光顾着各应那吊死鬼了,忘了”苗扎纸一拍大腿,“这事儿改天再说吧渴死我了。”说着苗扎纸就伸手把我桌上的那瓶2o多年的窖藏康师傅拿在手里。

    “哎老苗,老苗不能喝,不能喝”我赶紧把瓶子夺过来,“这是特供的红茶,喝不得。”

    苗扎纸白了我一眼:“小气吧啦的,亏我还救了你。”

    我一听这话也没好气儿的说道:“救我救我还给我张不结实的护身符,一湿就烂,还没起啥作用,大猛子那张干脆不翼而飞了。”

    “难道有人搞鬼把符文给搬走了我说怎么小萌被附身了呢”苗扎纸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说,“我那符是固守本元符,只能避免被鬼上身,对灵体有效,可是攻击你的是大猛子肉体,威力变小也是正常。”

    我听了连连骂着“老苗,你太水了,太水了”

    苗扎纸哈哈笑了一下:“这不没事儿了么对了小生,告诉你个秘密,你那血盆大口该去医院看看了,你不觉得疼么”

    我听后顿时感觉到钻心的疼,这他妈算哪门子的秘密,看来我嘴巴确实伤的不轻,可刚才紧张得都给忘了。

    “走吧我陪你去医院,我这肩膀也挺疼的,等下去包扎包扎。”苗扎纸对我说。

    我看了看熟睡的大猛子:“那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让小萌接着睡呗被鬼上身可是个体力活儿,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这孩子自打知道自己是连命孤以后,心里一直不好受。”

    “那你为什么非要告诉她”我埋怨着苗扎纸。

    “不告诉她谁告诉你不告诉你谁又去帮她我要是直接告诉你,你认为你会信吗”

    苗扎纸说的对,如果没有这一系列的事实发生的话,我是万万不会相信世界上真有轮回和鬼神的,我认为这些东西的存在都跟人的道听途说有关,谁知道他们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而且我一下子有了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可能是被苗扎纸,也可能是被其他人,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

    “老苗,你扶我一下,这会儿我怎么感觉腿不好使了”我突然感觉腿软得厉害,于是招呼苗扎纸。

    苗扎纸“哎哟哎哟”地摸了摸肩膀,极不情愿地搀着我走出了房门。

    正文 第 十零 章 医院里

    ">与其说“的哥”是燕平城的一种职业,倒不如说是它的一种文化,有篇文章曾经这么描写燕平的哥: 许多人来燕平听到的第一句方言来自燕平的哥。在西客站阴暗又气味可疑的停车道里,你会听见的哥对着后视镜问:“您去哪儿”你要去公主坟,或者宣武门,或者马连道,那张脸立刻因失望而黯淡下来,嘴里咕哝两句,不情愿地踩下油门,极个别的还会扭过头来看着你:“您会走吗”潜台词是:我排队排了一小时,结果拉了一起步价,您能换个车坐么倘若你说,我去望京,或者通州,他的表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答应你时那声“哎”的声调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暗暗的喜悦。

    把燕平的哥说成是当地人文的一道风景线一点也不为过, 他们大多是燕平土著,能侃,能聊,能白和,能知天文,也能懂地理,能制定十年规划,也能参与联合国大事。他们滑而贫,热心且好事,为乘客消磨着一段段从“坐稳了您内”到“拜拜了您内”的美好时光。

    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九分,这时我正捂着脸跟苗扎纸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上。

    “嘿哥们儿,跟谁碴架了这是怎么被人花成这样儿你宽宽心,哥哥炮局里有人,只要你肯花点米儿绝对能把份儿讨回来,想办谁就办谁。”开车的的哥对我说。

    我擦着他喷到我手上的唾沫星子摇头苦笑,我要说是一个回七的恶鬼拔的我份儿,你信么

    到医院后,大夫满脸匪夷所思之情地给我清理伤口,碘伏一消毒,我忍不住一哆嗦,于是我这悲催的伤口又裂开了,这次可真得把我疼哭了。

    大夫安慰我道:“年轻人,别哭,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就是了,被人撕烂嘴事小,毁了容就不值得了。”我去你才被人撕烂嘴呢你全家都被撕烂嘴,老子是被鬼懂不懂懂不懂

    我的嘴巴不出意料地被缝了几针,而且还办了住院手续,挂上了消炎和破伤风的吊瓶。苗扎纸装模作样地在肩膀上缠了好几圈绷带,死皮赖脸地非要跟我躺到一个病床上,还说什么为医院节约床铺,可你大爷的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啊

    卞叔那边我已经打电话请了假,他嘱咐我好好养伤,说下午下班带公司员工一起来看我,我嘴上客气着说不用了,但心里还是想他们的,虽然只隔了一夜没见,但是这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让我满心期待。卞叔很够意思,托朋友给我调了间只有我一个人的双人病房,我心里感激的同时也感叹着中国的关系网体系,有关系可以让我免于在走廊输液,可以让我有一个安静的疗养环境,即使我只是皮外伤,即使大夫说我完全没必要住院占床位。

    一时手贱,我忍不住摸了摸针口,然后疼得“嘶哈嘶哈”地问老苗时间,刚刚九点半,这时大猛子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感觉浑身酸痛,非常艰难地接通。

    “喂郭新生,你丫太不厚道了起床不叫我上班都快迟到了你在哪儿呢赶紧给我滚过来”大猛子在电话那边冲我咋呼,能听出来精神头儿不错,看来被鬼上身后的影响不大,可是

    真的没影响么

    半个小时后,大猛子赶到医院,只见她气喘吁吁的推开房门,一进来就”哇”地哭开了。

    “小生,你怎么了小生你别吓我。”大猛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我。

    我慢慢睁开眼:“姐,你轻点,我刚睡着。”

    大猛子见我只是嘴上受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告诉我,她最后的记忆是截止到从苗扎纸那儿回来到进我住的公寓楼,之后一直到今早的事一概不知。

    果然那女鬼从一开始上楼就附在了大猛子身上。

    “大猛儿啊从我上衣兜里帮我拿支烟出来。”我说。

    “不行医院不让抽烟,再说了你现在是伤员,要注意克制不良习惯。”大猛子果断拒绝了我。

    无奈,我只好频繁地叹出气来吞掉,以解无烟之急。我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给大猛子描述了一遍,“原原本本”的意思就是没错过任何细节,包括女鬼我那段儿。

    大猛子问我:“我身材好看吗”

    “好看。”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看你大爷”啪她一巴掌打在我后脑勺上。

    我直咒骂这个暴力女睡我的床,撕我的嘴,还打我的脑袋瓜子。突然,大猛子一扭头冲我身边的床大喊:“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打男人啊”

    “谁看了啊大大猛子,这屋里就我自己,隔隔壁床位没人。”

    “不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看他还在冲我笑,喂别给脸不要脸好吗姐姐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我”

    我都快哭了,姐,能不吓我么我太需要休息了,咱不带这么刺激的,苗扎纸给我交住院费去了,这屋里真真真真的就剩我和大猛子两个人。

    “这么说”大猛子突然不说话了,然后背对着那张空床冲我使眼色:“他是鬼”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看都看不见,上哪儿知道去,你是不是眼有毛病啊”

    “有个鬼的毛病哎哎他走了他走了”大猛子大叫起来,“他穿墙出去了”

    我被大猛子这一惊一乍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我仍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认为她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才出现幻觉的,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大猛子陪我在医院待了一天,很乖,没跟以前一样吵吵闹闹,而是玩了一天愤怒的小鸟,她最近特迷这个,也不知道这个借助小鸟征服小猪的阴谋论游戏有什么好的。

    快下午六点的时候,苗扎纸带着卞叔他们进了病房,我一看他们的架势,又快哭了。

    你们来看我,没必要都穿一身黑吧这是探望病号,不是参加遗体告别会,我还活着更可气的是小月手里还捧着一大把白菊花,妹子,菊花不能乱送,知道不

    不过大伙儿都来了,我心里挺欣慰的,卞叔,老陈,黄姨给我买了好些水果和营养品。

    黄姨特别关心的对我说:“小生,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下次睡觉把门关的紧一些,省得再梦游出了事儿。”我一听就无语了,肯定是丫苗扎纸给我瞎编住院的理由。

    等卞叔他们走了我问苗扎纸:“老苗你整啥呢黄姨说的什么梦游”

    只见他摸了摸跟油洗一样的大背头回答道:“为了替你和小萌保密,我告诉他们,你梦游之后爬到马路栅栏上跳江南sty1e,把自己摔伤了。”

    简直太扯淡了,我醒着都不会跳舞梦游就会了栅栏栅你妹的栏还江南死呆狗,简直就是欧巴你大爷的死呆狗

    我跟苗扎纸穷犟犟的时候大猛子一直在旁边偷笑,可是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小小生,那个男的又穿墙回来了”

    我一听立刻警觉起来悄悄对苗扎纸说:“老苗,大猛子说你坐的床上还有个男的,你能看到吗”

    苗扎纸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身边,又看了大猛子一眼,然后起身出了门。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身上有明显的酒味儿,我好奇的问他怎么回事儿,他捂着嘴小声对我说:“柳叶泡酒,然后涂在眼睛上,跟牛眼泪一样作用,都可以见鬼。”

    我更好奇了:“涂眼睛上也不至于你说话都带着酒味吧”

    “突然馋酒了,我把剩下的二两酒都喝了。阴性太大,这会儿有些上头。”

    去你有点谱好不

    我刚想挤兑苗扎纸几句就听他对我说:”嘘别说话,那床上真有个男的。”

    我听后立马怂了,妈的,怎么一夜时间地球就从一个无神的世界变得到处都是鬼了我要过苗扎纸随身带的小酒壶,好歹抖出几滴酒抹在眼皮上,然后我朝右边床位看去,嚯不看不要紧,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哆嗦着问大猛子:“大大大猛子,你怎么没说这男的这么吓人你自己就不害怕”

    大猛子无辜得说:“怕,当然怕,不过那是上午,现在不怕了。”

    我去你是不怕了,可差点把我吓尿了。你想啊你在医院住单间,本来应该你一个人在屋里,突然一扭头看到一个穿病服的老爷们出现在你跟前,你怕么

    这兄弟吓人的不是模样,而是他的动作,他妈了个八字的,他不好好站着或者躺着,非得跟暴走八神似的弯着个腰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两只胳膊无力的垂到地上,我竟然还能听到他嘴里说的话,他一直嘟囔着:“不要拔不要不要拔。”

    什么不要拔拔牙拔死的么我的恐惧逐渐被好奇取代。

    “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他现在虽然已经是鬼魂,但是仍然处在中阴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如果一旦刺激到他,周围的气场产生变化,他很容易就会往厉鬼方向发展,到时又是麻烦事。”苗扎纸嘱咐我。

    “他他为什么一直喊着不要拔不要拔啊”我战战兢兢地问苗扎纸。

    苗扎纸掐指算过,又闭着眼睛冥想了一阵之后叹了一口气:“唉为与不为,皆圆不了人心啊”

    原来这男的半月前因为突然昏厥送来医院,当时的诊断是脑血管畸形破裂,生命垂危,做了几次手术后情况更加恶劣,只剩下呼吸和心跳,脑死亡的同时甚至连做植物人的资格都没有。他的家人不忍看他受每天的伤痛折磨便商量着放弃治疗,可醒着的人永远不明白睡着的人的感受,他伤的是肉体而不是灵魂。

    所以当他的家人听医院的拔掉呼吸机和生命检测仪上的管子时,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在挣扎着:不要拔,不要拔。可是谁又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呢拔管十分钟后,他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不甘与执念让他暂时留在了医院,估计要等到头七以后阴差勾魂的时候才会离开吧唉总是有些人认为死就是解脱。

    正文 第 十一 章 难安眠

    ">这又让我想起了我们公司入殓师小月给我讲的一件事,讲的是前几年她父亲在老家因为出意外不幸住院进了重症监护室,因为她哥哥跟院领导比较熟,所以她可以进监护室去陪床,陪床的这段时间里,监护室里死了一个人让她感到非常的难过,确切说是感到惋惜。

    要说重症监护室里死个人那真跟玩似的,为什么 要感到惋惜呢因为死的这个人是个年轻小伙子,阳光年少,风华正茂,顶多二十岁,据说是因为医疗事故才进的重症监护室。这小伙子出事前一直想去外地打工,可他家人偏不让,非得要小伙子去他姐开的tv里帮忙,小伙子很内向,认为tv这种场合不正当,死活不愿意去,跟他姐吵得非常凶,一生气就推着自行车去了同学家,谁知刚出门没多久,就在桥上被一辆普桑撞到河里。

    小伙子被救上来送到医院时,其实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肺里进了水,需要动个小手术。他虽然整天抱着个跟气球一样的东西辅助呼吸,但是丝毫不影响走动说话吃饭。动手术时他父母建议去市医院做,可是他姐说在县医院吧县医院医药费报销得多。于是悲剧就发生了,手术进行了一半就有医务人员找小伙子的家人签责任书,他家人越想越不对,可是医院又不让进手术室,就只有焦急得等着。

    手术结束后,他家人发现本该在前面动的手术却在小伙子后背划了一刀,问医生医生只是说治疗需要,随后小伙子就被推入了二级监护室,二级监护室与重症监护室只有一帘之隔,小月隔着帘子能看到这小伙子。进来的头天晚上小伙子自己还能坐起来,小月看他想穿鞋上厕所,就想扶他一下,小伙子摇摇头说不用了,就没下床。

    等到了半夜里,小月突然迷迷糊糊地听到身后病床上的小伙子嘟囔了一句:“怎么非得在这里动手术,唉”随后就没了声息,这句话成了小伙子生前最后一句话。

    快凌晨的时候,值班护士才发现小伙子情况不对,于是又联系专家,又打电话通知同事,可专家这么牛逼的角色哪能天天值班拖来拖去拖到专家上班,又对小伙子紧急抢救,搞来搞去小伙子没抢救过来。

    小月说她从帘子底下看到小伙子床头的心电监测仪还有波动,四五个大夫就摇着头拔掉了连接到他身上的管子。因为吵架的姐姐,住院决定的也是姐姐,所以后来小伙子的姐姐内疚得都给他父母跪下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人没都没了。

    “唉死得真憋屈。”小月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眼圈都红了,“生死由命啊”

    是啊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明天,人妖仙神,何时生,何时亡,命里活多久,在那册小纸簿里都清楚的记着,到时鬼差来摄魂,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说到鬼差,我们就说说昨晚遇到的白无常。

    说到白无常谢必安,就不得不说起黑无常范无救。这二人在阳世时本是莫逆之交,而且都是言出必行,尊情重义,可惜范无救在某个下雨天的桥头等待谢必安回家拿伞时被大水淹死了。谢必安拿回伞发现兄弟溺水,心中无比内疚,一冲动也在桥头自缢身亡随兄弟去了阴间。阴君念其二人友情真切,便将十大阴帅之一的无常一职赐予二人。

    十大阴帅之职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些职位都是在编的,享受地府公务员待遇,他们之间各司其职,各勾各魂,只不过有一点得说明一下,并不是每个鬼魂都必须阴帅亲自出马,阴差就跟中国特色一样,找人麻烦的都是临时工,许多阳寿未尽投不了胎的鬼都当了跑腿勾魂的鬼差。

    顺便再说说地府里的等级划分,地府的首都叫鄷都,这个可能大家都知道,因为在重庆也有一个丰都鬼城。地府的社会阶级势力可以划分为地藏王菩萨、阴君、阴官与小地狱主、阴帅、阴差、阴魂、游魂,其中阴君又可分为十殿,以其中第五殿的阎罗天子为尊,主管一切地府的大小事物。

    从这一点看出,黑白无常也就是个小科级干部,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牛逼。但是怎么说呢我们作为刚上路的新鬼,他们作为派到阳间来的勾魂使者,我们得直接服从他们管理,他们就是地府发派到人间的现场管理员,负责把该进酆都的亡魂安全、按时地到达地府,所以我们还是对无常客气些得好。至于苗扎纸到底有什么话柄被白无常抓着,白无常又为什么对苗扎纸毫无办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无常的装扮,白无常谢必安是头戴”一见发财”的高帽,手持“你可来了”的令牌,黑无常范无救则是头戴“天下太平”,手持“正在捉你”。别看黑无常的职称不高,但是他的战斗力在地府里还是数一数二的,难办理的鬼都找他,因为有实力战胜恶鬼,所以黑无常才得了“天下太平”这四个字。那么为什么白无常要“一见发财”呢传说看到白无常以后不要怕,找块板砖拍他,他不光不抓你,还会给你扔金元宝让你发财。但是这个传说百分之一千不靠谱,因为白无常不是贱坯子,不可能你虐他,他反而给你钱。

    还有就是无常勾魂属于阴兵借道,又叫阴兵踏境,除了宗教的大德或者高位尊者,再比如跟阴间签订某种契约,吃阴间饭的阴阳先生、出马弟子或者萨满大神看到无所谓外,像我这种吊丝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我算是比较幸运的,当时有苗扎纸把事儿给挡下了,普通人如果遇到,跑都来不及,更别提太平发财了。

    到了晚上,大猛子说什么也不肯回家,可她更不想留在医院,虽然我的柳叶酒效力失灵,可我知道旁边那位好兄弟还在,看大猛子的表情就知道,于是她就去医院旁的宾馆住了一夜。苗扎纸则继续留在了病房里,他可不管有没有鬼,脱鞋就躺在旁边床上实,我以为我的脚就够上百年难遇的奇臭了,没想到遇到苗扎纸这么个千年难遇的,来给我查房的护士美眉被老苗和我熏跑好几次。

    终于满鼻痛苦地睡着了,睡着后我却被一阵拍床声吵醒,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碰碰”地拍我的床板。

    “谁家孩子这是喂小孩儿一边玩去”我有些生气,大声地凶着这个小男孩,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对他的模样进行怀疑,大冷天儿的他只穿了一件小裤衩,而且眼睛是没有眼白的。

    “大坏蛋,这是我的床,你走开”小男孩没张嘴就把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你的床拿什么证明你喊它它答应吗”我气呼呼地耍着无赖。

    “我喊了,它也答应了,是你自己没有听到。”小男孩比我更无赖。

    耶呵还是个小刺儿头我他妈被女鬼和白无常欺负也就罢了,怎么住个院还得受你个小崽子的气

    “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不耐烦的说道。

    “我是从太平间来的。”小男孩咧着嘴对我笑着说。

    “就算你从太平洋来的也得给我回去,这床是我的”我莫名其妙地跟个小孩子吵着架。

    “可我没有脚回不去啊”小男孩说着就往我床上爬。

    我赶紧把他往下撵,就在我伸手往下推他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小男孩的左右小腿往下根本没有东西。

    那他怎么走进来的我一激灵,开始对我眼前这个小男孩产生了怀疑,这时他已经爬到了我跟前,我仔细看他的模样,妈的眼眶里空空的,只剩两个眼洞。

    "啊“我大叫着翻身躲避这小男孩,一下子摔到地上,醒了我摸着摔疼的屁股爬起来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凌晨四点,这梦也太邪乎了

    正文 第 十二 章 忆凤仙

    ">医院里有四件事值得高兴,第一件事是病愈出院;第二件事是复诊时发现初诊结果是误诊,患者根本没有重病;第三件事是医院有熟人,主刀医生痛快地收了红包;第四件事则是家中添丁,还得是男丁。要按现代人推崇的观念,生男生女其实是一样的,可有的家庭不行,觉得不生男孩就断了后,我曾亲眼见过老婆婆看到儿媳妇生的是女儿后立马摔门而去的,我就想说去你妈了个八字的,生女儿就亏了生女儿就不孝顺了生女儿就不是你的骨肉后代了

    别以为儿子有多好,我就觉得女儿挺好的,最起码在孝顺父母,关心生活上要比儿子体贴得多。生儿子坑爹的不有得是甭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用心赡养,关怀孝顺,这对于老人来说就是福。

    父母上了年纪要多关心关心他们的身体,不要觉得现在医学发达,得了病花钱给治就行,肯花钱治病可不是真孝顺,先不说得的是小病还是大病,就说医院那环境,能避免让老人去的就别让他们去,特别是隔离间和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属陪床,每天开放二十分钟的探病时间,只有这段时间里病人身边的环境才是整洁卫生的,其余时间他们床底下堆满了装着垃圾、排泄物的一次性袋子,甚至有人脱下了老人的脏衣服都不知道给他们换身干净的,任由他们赤身oti地躺在那里,谁愿意让自己父母去受这苦

    所以及时行孝,不要出现“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情况,那是人生的一种遗憾,永远无法释怀的遗憾。

    医院里的邪乎事儿很多,卫生间、手术室、病房、走廊、停尸间,到处都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灵异传闻,那么到底这些故事是不是真的呢我的观点是这样的:真得不能他妈再真了

    你想啊连我住的公寓里都能出个回七女鬼,更何况是这生死面前人人公平如刍狗的医院呢每天死那么多人,不闹鬼才怪

    知道了医院里有鬼以后,我就没让大猛子再来医院,我生怕哪个不开眼的脏东西再上了她的身,到时候她身体真就要垮了。

    苗扎纸第二天回了公司,我也住没几天就出院了,嘴角留下两条灿烂的疤痕,打老远一看跟二憨子傻笑似的。出院那天老陈开车来接的我,车上跟着大猛子,她好像已经忘记了遭遇女鬼这件事,本来嘛除了害怕自己的连命孤以外,从来就没见她怕过谁。

    我们直接回到了我住的公寓,想起几天前倒了八辈子大霉在这间小屋里见到了女鬼和白无常,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还愣着干啥快收拾收拾啊”老陈看我在屋里发呆,招呼我道。

    收拾收拾啥啊房间平时不就这么乱么

    大猛子看我傻愣着,就搂住我的肩说:“哥们儿,我跟苗叔商量好了,咱们一起搬到他那里去住,反正我家人不喜欢我,我正好离他们远远儿的。”

    “你离家人远远儿的,我还想离苗扎纸远远儿的呢我不去”

    “去不去不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大猛子就掀开我床尾的褥子,作势要把我刻录的那些岛国动作片都扔到楼下去。

    “别扔别扔姑奶奶,我去我去”我一把把cd包抢了过来,心疼地拍了拍皮套,“我去你大爷个腿儿差点儿把我命丢了。”

    “唉小生,不想跟我一起就算了,我本来就不该强迫你什么的。”大猛子的脸色突然黯淡许多,用一副幽怨的样子看着我。

    他娘的我最怕她这个表情了,明明知道她多半是假装出来的却总是不能拒绝。

    “其实我是想我们多在一起,破解命格的机会就会要多一些,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卧槽大猛子,你别介,怎么还道开歉了我不跟你在一起是怕公司的人说闲话,毕竟你还是个未婚小闺女,要成天被人指指点点的显得多不好。

    “傻妞,你要是答应天天替我叠被子,我可以考虑考虑。”我哄着大猛子,顺便转移话题。老陈在旁边似笑非笑,我心里想着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跟大猛子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同居关系。

    这老陈也真够淡定的,一路上听大猛子这个那个,始终保持一副微笑的表情,是他坚持世界上没有鬼,还是他早就习惯了这个有鬼的世界或者他知道些更深层的东西,比如黑白无常,比如连命孤。

    唉我发现自己最近一直在叹气苦笑,我非常深刻地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身不由己的局中,这个局很大,前世今生为引,命运轮转为面,天地为解,堕入还是离开为迷,而我和大猛子则是解谜的人。

    我无奈地拿起电话跟房东说了一声,告诉她我改天来办理退租手续。就找了个口袋把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装进去,其实也没啥大物件,都是一些衣物和小东西,我把它们整理了整理,再次坐上了br >shubao2</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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