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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看小说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美味关系

正文 重生之美味关系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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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是他一天之中。难得放松的时候。

    他最喜欢听她的笑声。清脆的。跳跃的。活泼的。低柔的。委婉的。平缓的。开朗的其中还带着一点点残留的奶味。在一声与一声之间凭添了一点娇软的余韵。

    缓缓地闭上眼。细细的聆听着。那笑声像是清澈透明的雨滴。从高远苍茫的天际飘飘洒洒而來。每一滴都那么的分明清楚。好似纪录片里的慢镜头。一滴一滴的润泽着他的心田。紧张折腾了一天的精神和身体都随着这笑声慢慢地松缓下來。积压了满身满心的疲惫焦灼顺着舒张的毛孔一点一滴的被释放出体外。

    因此。他常喜欢拿话逗安然。“妞儿。來。给爷笑一个~”

    可惜。这话一说。那个叫安然的。一点都不温柔。还十分暴力的妞儿往往傲骨铮铮地直接回他一声“呸。”

    那叫一个脆亮。

    后來。那妞儿大概是觉得还是不够解气。干脆也学了一副轻佻佻的调子。笑嘻嘻的在那里不伦不类的“调戏”他。“來。吃货。给姐笑一个~”

    江杰云不知道。其实安然也很喜欢听他的笑声。

    度过了让少男们尴尬的变声期后。江杰云原本清朗明澈的嗓声开始逐渐增添了几分青年人的磁性。尤其是像这样。缓了语速。轻声打着电话的时候。调子又降了一些。显得低浑了很多。轻声笑起來的时候。就像是有人在黑暗中慢慢拨弄着大提琴的琴弦。尤其的舒缓柔和。既悦耳也悦心。 为他吊了很久的心。在他的笑声里一点点的被抚平。放好。像一片叶子愉快的在微风中轻轻的摇颤着。舒展着。

    江杰云也经常给安国庆、李彩凤打个电话。报告一下自己在这边的进展情况。再白话上一回帝都的风貌和自己每天吃喝拉撒睡的生活情况。

    安国庆的话不多。主要就是听他在那边扯淡。但是每次接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在那头儿过得好不好。”。最后一句也总要是说。“别上火。别着急。不行就回家。”

    无论是哪一句。都让人听得心里暖烘烘的。虽然平淡无华。却特别的踏实。

    而李彩凤的话就比较多了。唠叨着怕他吃不好。怕他睡不好。怕他冻着。怕他生病。怕他受委屈总是要问上很多的问題。嘱咐上很多的话。才能够放心。

    这时江杰云的话就少了。乖乖的应着。垂着耳朵。特别的听话。如果有尾巴。也许还会摇上一摇也说不定。

    在江杰云走后的时间里。锦岭又接连下了两场雪。好在都不大。今年冬天的雪似乎特别的多。刚刚结束的天气预报里说。又一股冷空气來到我市上空。预计今天夜间到明天白天。会有一场较大范围的降水过程。请各位市民在出行时做好防寒防滑措施。小心慢行。

    当和江杰云每日一次的电话会晤快要结束的时候。安然随便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说。“得。今儿的天气预报还是挺准的。外面已经下起來了。”

    “大吗。”

    “嗯。雪花挺大的。风也急。马路上又沒人了。”

    江杰云因为安然的话也跟着习惯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完才想起來自己现在身在帝都。而不是锦岭。结果却意外的乐了。“嘿。巧不巧。我们这边也下了。”

    “真的。”安然惊讶了一下。转而不满的轻叫。“什么破天气预报嘛。明明说帝都今天明天都沒雪的。一点都不准。下得大吗。”

    “不大。小轻雪。”

    意外的同时落雪。让两人不由得有点小兴奋。本來对东北人來说。冬季下雪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但当此相距遥远又彼此惦念的时候。这在同一时刻里飘起的雪花也就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虽然一处落着大雪。一处飘着小雪。可别管雪大雪小。在同样时间。通着话。一起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空间似乎一下就被拉近了。恍然给人一种两人依然门对门的住着。打开门就可以看到彼此的错觉。

    接下來的时间里。他们就着下雪。天气预报的话題有一搭沒一搭的闲扯着。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不语地拿着话筒。听着彼此的呼吸。一起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挂了电话。

    江杰云在帝都的其他花费怎么样。安然是心里沒数。但是长途电话这一块的花销八成少不了。本來她是想提议。要不。咱们网聊吧。结果被财大气粗的江大财主想也沒想的就给否了。我这边设备不足。既听不着声。也看不见影。跟发邮件有什么区别。太沒意思了。不干。

    挂了电话。安然定了定神。坐到书桌前。集中精力继续完成自己今晚的学习计划。

    沒多大一会儿。她的整个身心便沉浸到了书本之中。因此当敲门声响了好些下之后。她才慢了数拍的反应了过來。推开书本。急步向大门走去。边扬高声音问。“谁啊。哪位。”

    “你好。请问是姓安吗。”门外响起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声。声音不高。语调有点慢。“我找安然。”

    安然沒有马上吭声。而是皱起眉。在门前站定。透过门镜向外看。感应灯亮了。门外是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穿着面料款式都极平常的黑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头上扣着羽绒服自带的风帽。风帽有些大。松垮垮的覆在头上。半张脸都被遮在了帽子的阴影里。看不清眉眼。只有眼珠映射着微微的光亮。鼻子往下的部位倒是看得比较清楚。但透过门镜也是变了形状的。不过。虽然如此。安然也能感到。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个要找“安然”的男人。

    这人的年纪好像不大。从大略的面容上看。二十出头的样子。耐性倒是不错。安然这么半天沒回应。他也不着急。干脆斜着身往门边的墙上闲闲地一靠。大半个身体全挂贴在墙上。毫不在意衣服会蹭上墙壁表面脏污的白灰。半低了头。等着。

    他这随意的一靠。安然的心里反倒升起一股隐约的熟悉感。好象有火花在脑海里一闪。照亮了往日记忆中的一些什么。可是那光亮熄灭的速度太快。转瞬即逝。她依旧什么也沒想起來。不过。心里因陌生而产生的一丝紧张和犹疑却淡了许多。“我是安然。请问你是哪位。”

    “哦。你好。我是苏朗南。江杰云的朋友。”男人依旧靠在墙上。只是因为要朝着门的方向说话。才略微地转了转头。

    “苏朗南”这三个字一报出來。安然立时就是一呆。缓了几秒。心头又是重重的一跳。然后才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说了一声“稍等”。手下用力。去锁。开门。一股冷空气迎面扑入。

    由空内的温暖一下子接触到室外的低温。安然轻轻的打了个哆嗦。人却也因此彻底的从即将与传说里的黑社会大佬直接面对面的恍惚中回过神來。扯开了一个略有些僵硬的笑。“你好。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请进。”

    苏朗南这才慢条斯理的从墙上直起身來。也朝她回以一笑。并沒有立刻走进门來。而是挺客气有礼地在门外的地垫上重重跺了几下脚。借以将鞋上沾着的积雪蹭掉。这才迈步进了门。换上安然递过來的她自制的厚底棉拖鞋。

    安然将他引到沙发前坐下。请他稍等一会儿。转身走去厨房取热水泡茶。一边泡着茶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苏朗南雪夜來访的目的。div

    正文 36o,图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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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红烧排骨面虽也是简版。但与同样号称红烧排骨的方便面无论是在内容上。外观上。还是味道上。都绝对是云泥之别。面还沒端出來。浓郁的香气便已飘飘荡荡地顺着厨房的门缝漫进了餐厅。

    现成的黄瓜丝凉拌猪耳朵。呛拌土豆丝。蒜茸海带丝。又切了点新卤的猪头肉。淋上蒜泥酱汁。凑了四样凉盘小菜。一起端了出來。

    做菜这事。说起來复杂。其实做起來并不难。尤其对安然这种早就做得熟了的成手來说。虽然三台炉灶全部开火。却并不存在忙不过來的问題。所有的步骤全部纯熟于胸。只要按着顺序。合理分配好时间即可。排骨烧着。面条煮着。煎蛋不时的翻个面。中间的空隙还能再切几片猪头肉。其实蛮从容。

    要说安然这速度已经是相当之快了。从扎起围裙算起。前后不过十多分钟。便连面带菜全部齐齐整整的端上了餐桌。

    然而不得不说。这十多分钟对于本就饿得饥肠辘辘的苏朗南來说。依旧是等得颇有些残忍。虽然端着架子。抱肩垂头。继续佯装沉思状。可实际上在干嘛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反正。当安然出声唤他过來吃饭的时候。这位长了一身懒筋的黑社会份子的脚步好象比平时迅速了好些。

    “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就做了点现成的。面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苏大哥趁热快吃吧。”安然又将炸好的辣椒油。醋。酱油之类的调料一一的从托盘里摆放到桌子上。

    头一次跟这位老大在饮食上打交道。无法拿捏他的“肚量”。安全起见。安然干脆按照三个吃货的食量來处理。反正就是剩下也沒关系。当成自家三口人今晚的宵夜就得了。

    “哪里。小安你这话说得可是太客气了。这已经很丰盛了。”走到餐桌边的苏朗南那双半睁不闭的缺觉眼这会儿终于张开了。又显出些精光四射的模样來。嘴里对安然的称呼也从之前的“安然”直接上升到相对亲近的“小安”。可见。食物确实有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妙用。尤其是在肚子特别饿的时候。

    苏朗南嘴上还说得比较客气从容。可落实到行动上。却显得要实在得多。面都已经热腾腾的上了桌。还扭捏些什么。大马金刀的往桌前一坐。筷子操在手里。往面碗里狠狠的加了三大勺红油辣椒。本就色泽浓郁的排骨汤这下更是红艳艳油汪汪的一片。筷子在面碗里搅了搅。将辣椒和油都搅匀了。大大的挑起一筷子劲道爽滑的面。也不等晾凉。也不怕烫嘴。便埋了头唏里呜噜的一阵风卷残云。

    安然捧了一杯热茶。坐在桌边相陪。默默记下这位未來老大的个人口味。嗜辣。喜肉。饭量不小。进食迅速。满满的一盘子菜放在那儿。他这边一筷子过去。那边半盘子沒了。与他那极具欺骗效果的外表相比。他的用餐风格倒更暴露显现出一些职业本色。异常的骁勇彪悍。狠辣凶猛。

    看來。这位爷显然也是一位吃货级的饭桶人物。

    她就知道。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吃货的朋友不是吃货就是厨子。江大财主等人的人生境界由此可见一斑。

    安然做这一顿饭用了十多分钟。苏朗南吃这一顿饭用的时间比她做饭还快。大概是真的饿狠了。呼噜噜的三大碗面。眨眼间就干了个精光。四样配菜肉渣菜屑也沒剩下一点。就连锅里剩的一点排骨面汤也半点沒有浪费。全让苏老大给喝了个干净。顺便还消灭了半大罐辣椒油。

    这一顿饭吃得某黑精英满头大汗。酣畅淋漓。身上的黑色羽绒服早就脱下來搭在椅背上。毛衫的袖子三两下的撸到手肘上。就连垂在额前的头发也被忙里偷闲的耙到脑后。一副苦干实干的派头。当然。最后的战绩也确实辉煌。

    苏朗南抚着饱胀的肚子。颇为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有一口沒一口地润着酸甜消食的水果茶。心情不坏地拿目光将身处的餐厅和与之相连的客厅细细扫视浏览了一番。

    不同于进门时出于职业习惯对环境的堪察。这一次。除了大件家具摆位的位置。门窗出口。房间方位布局等等大的方面之外。他也注意到了更多的细节。温暖柔和的灯光。色调雅致的窗帘靠垫。小巧别致的装饰摆件。餐厅照片墙上一张张开朗幸福的笑脸

    总的來说。这是一间布置得虽然并不华丽堂皇。但是打眼一看便觉得温馨舒适的屋子。一个让人不由自主便想舒展了四肢。放松紧绷着的神经的地方。很有家的感觉。

    而“家”这个词。对他來说。已经是很多年都沒有想起过了。

    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夜晚。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面。一间温暖舒适的屋子和一个坐在桌边含笑相陪的人。是一件让人感觉幸福的事。

    人这一辈子奋斗來。折腾去。又图个什么呢。

    未來的苏老大。如今的黑道新生代精英。在这吃饱了撑着的一刻心头涌起一些难得的沧桑和感慨。虽然这样的沧桑和感慨于如今满腹野心。雄心勃勃的他來说。不过是饱餐之后。偶尔兴起的一点念头。消失的速度远比胃里食物的消化速度还要快上数倍。不过。也因此。他倒有了与这个做得一手好菜的小姑娘聊几句天的兴致。

    苏朗南虽然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但自小时起。便成日与道上各色难缠的人物打着交道。从一个街头的不良少年在短短几年间便在锦岭城里黑道新生代中崭露头角。称得上为人精明。手段非凡。安心想好好跟人聊天。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便能在言语中为自己塑造出一个爽朗。义气。实在。干练又不失温和可亲的正面形象。轻易便能让心生好感。

    安然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苏朗南就是苏朗南。果然名不虚传。她可不敢相信这个貌似温和豪气的大哥哥只有这么一张面皮。只怕这位大哥这会儿确实是吃得高兴了吧。

    苏朗南对这个叫安然的小姑娘的印象也不坏。长相虽谈不上特别的漂亮。却很耐看。是那种越瞅越舒服的类型。且眉眼时时含笑。看着就透着股喜兴劲儿。又是一身的书卷气。眼神透亮。说话实在。态度大方。不卑不亢。不过。要让苏老大说。最难得的是。这孩子的一手厨艺真是不错。做的东西实在是好吃合口。

    “小江他们三个的小日子过得可真是神仙似的让人羡慕啊。”最后。苏老大这样感叹着总结夸赞道。

    安然听了。头上却默默的挂下一排黑线。心说。苏大哥。您这追求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合着是能吃上可口的食物就是神仙日子了。

    这大概就是吃货们的逻辑了吧。

    不过。苏老大既然能忙得吃不饱饭。自然是沒有闲功夫跟安然沒完沒了的闲扯下去。不过是喝茶消食之余的一点放松而已。一杯茶喝完。苏朗南抹抹嘴。起身告辞。

    “行了。吃饱喝足。我也该告辞了。今天是麻烦小老妹儿了。过阵子。等小江他们回來的。找个时间。哥做东。请小老妹儿好好搓一顿。到时你可得千万赏大哥这个脸。”

    苏朗南的话说得很漂亮。也很热乎。再次把安小然同学的称呼从比较亲近的“小安”又给升了一个等级。变成了更近乎的“小老妹儿”。不管真假。听着倒是让人颇感舒坦。

    苏朗南说得好听干脆。安然自然不能不识抬举。笑着起身相送。痛快应道。“那行。苏大哥说话算话。我可盼着这顿好料呢。” 其实与请客吃饭相比。安然更想听点别的。但因为不知道江杰云在信里都说了什么。她又与这位苏大哥并不熟悉。不好出言询问。而且从江杰云交代她的那番话來看。他在与苏朗南的交往中。还是有一些防备和戒心的。因此。她也不敢轻易参与进去。以免忙沒帮上。反倒坏事。

    不过。还好。在苏朗南走到玄关处。换好鞋。拉开大门。再次将羽绒服的风帽扣在头上。将要迈步时。突然又停了下來。转回身面对安然。终于说出了她一直等着盼着想听的话。“哦。再有。还得麻烦老妹儿你转告小江一声。他说的事。我应下了。不过需要时间张罗布线儿。我这头儿先准备着。等准备得差不多少了。再跟他联络商量后面的事。他那头儿如果有什么变化。或是又改了主意。也别忘了对我招呼一声。”

    安然听到这番话。眼睛先是一亮。然后一眨不眨不的望着苏朗南隐在阴影里的眼眸。他一边说。她一边认真的点头。等他全部说完。并沒有马上回答。而是垂了眼。默默把他这一段并不长的话在心里慎重地背诵了两遍。觉得一字不差了。才又扬起眼睫。言语肃穆。“好的。我记下了。”顿了顿。语气再度柔和轻快起來。十分情真意切地说道。“苏大哥。慢走。有时间再來。”div

    正文 361,更高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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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的话还未说完。一抹笑意便自唇边徐徐漫开。宛如落日时分的西天彩霞染遍了湖水。明灿绚丽。玄关处的灯光和门外的感应灯一起交相着打在她的脸上。更使这笑容灿烂得几欲晃人的眼。

    苏朗南让她这过于炫目的笑容给闪得一眨巴眼儿。咋这高兴。然而不过转瞬也就了悟了个中的原因。不由得也是一笑。狠叹了一句。“操。小江这小子真他、妈、好命。”

    这话说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有点沒头沒脑的无厘头。安然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苏朗南也沒有再顺着往下说。到了大门外。便站住脚。回身朝安然干脆地摆了摆手。“老妹儿留步吧。赶紧进屋。外头冷。以后相处的机会多着呐。再见吧。”

    安然轻轻点头回以一笑。“那好。我就不跟苏大哥假客气了。外面雪大道儿滑。慢点走。”

    说完这话。她虽然依言停住脚步。沒有再跟着苏朗南往前走。却也沒有马上转身回屋。而是站在原地。一直含笑目送着他下了楼。彻底看不着人影。这才吧唧撂下那副淡定的装逼相。原形毕露地打了个大大的哆嗦。一面龇牙裂嘴地嘶着凉气。一面缩头抱肩地快速钻进屋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靠在门板上。安然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将一会儿功夫便冻得冰凉的双手抵至唇边。透凉发僵的指尖在湿热的呼吸里缓慢回暖。覆在睫毛之下双眸随着思绪的转动逐渐变得明亮。宛如一片星辉从眼底升起。顺着眼角、眉梢漫开。最后整张脸庞都泛起光來。

    然后。她忽的裂嘴。绽开一个喜滋滋的傻笑。一甩手。孩子气地原地跳起。再一路踩着拖鞋。呱叽呱叽地小跑着冲到客厅的电话前。手指轻快得好似弹奏一般。流畅至极地拨打着江杰云的手机号码。

    “安然。发生什么事了。”江杰云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讶异和敏锐的警醒。

    因为他这阵子总是不断频繁的周转出沒于各种社交场所。白天晚上地进行着花样繁多且沒完沒了的交际活动。耐性十足地进行着他的“拾荒”。无法时时了解他的行程安排。怕打扰到他的收集工作。所以这些日子以來。安然很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一般都是他有了空闲打过來。

    晚上本來已经通过了电话。又是这个时间。安然会突然打过來。显然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了。

    值此非常之际。由不得他不多想。注意到话筒里传來的比平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的语调随之柔和了起來。轻声道。“别急。慢慢说。”

    怎么能不急。。

    压着他余音未了的话音。安然甚至顾不上好好的喘上一口气。便省了开头。去了结尾。直接急吼吼。气吁吁地把苏朗南临出门时说的那番话竹筒倒豆子似的。哗啦啦一字不落地朝江杰云砸了过去。

    砸得江杰云先是一愣。把那些争先恐后涌过來的字句整理思想了一遍。关键的前因后果便猜了个大概。于是也就理解了安然的这份急惦惦的喜悦。随即笑了出來。

    安然不愿意过多的刨根问底。事件发展至今。形势时时都在不断变化。想必江杰云心里也有着很多的不确定。就算此时他回答解释得再多再细。也许下一刻便要将现有的计划全部推倒重來。

    在乾坤已定之前。问得过多。也只是给他图添压力而已。

    不过。安然又觉着今天苏朗南的出现和承诺似乎给整个事件又增添了新的变数。因此她带着些不愿表现得再太过明显。其实却十分浓烈的企盼。轻声地问。“有了他的帮忙。你那边的进展是不是就能更顺利一点。”

    “是。”江杰云首先对安然的问題给予了斩钉截铁的肯定。安然先前通告消息时的急切和喜悦。之后提问时的小心和慎重。对比太过强烈。让他既温暖又酸涩。为了他们的事。她已经担了太多的心。连快乐都带着些不安和忐忑。因此他也特别想让她高兴一点。

    接下來。他缓声解说着自己的想法。“不过。就像苏大哥说的那样。这个计划不能马上实行。一方面有许多事需要慢慢布置。另一方面。也要根据我这边的计划不断调整。等到帝都这边的计划落实到位后。再请他在锦岭对我进行策应。到时前后合力。脱困就会顺利很多。”

    虽然只是一个还需要不断的添加修改和完善的初步构想。缺少更多细节上的安排和考虑。无法更具体详尽地阐述。但他沉稳从容的叙述仍是让安然听得无比安心。

    哪怕将來还有其他的许多意外将要发生。还有许多不曾想到的波折将要出现。她也依然相信。这家伙照样能凭着他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儿、过人的毅力和耐性想出办法來让事情在百转千回之后。最终发展成他想要得到的结果。

    其实。安然之前的猜想不错。江杰云在离开锦岭远赴帝都之前。确实曾与苏朗南联系过。并开诚布公地对他如实解说了事件发生的原因、他下一步的计划和打算。并表达了因自己的个人原因导致合作失利。使苏朗南这个合作者也同样陷入尴尬被动。危机四伏的窘境的由衷歉意。

    接下來。他针对自己离开后的形势变化作出了进一步的猜想和预测。并不失时机的根据苏朗南目前的处境和情况提出了一些富有见地的个人建议。以供苏朗南参考选择。

    苏朗南一向欣赏他的这份坦荡痛快和聪明大胆。对他的建议十分重视。并表示一会好好考虑。

    最后江杰云煽动力十足的说。苏大哥。我认为很多时候。危机也是转机。如果运作得当。更可以转变为不得多得的良机。所以。如果你那边的情况好转。我希望在近期之内。我们还能再次合作。趁此机会干上一票大的。

    当时。苏朗南的回答是。一切看情况而定。

    于是。江杰云便提出。如果他到时有意。可以去他家隔壁找一个叫安然的小女生。

    从今天苏朗南的來访和最后的结果上看。他确实被江杰云当初的那番话所打动。目前危机已经解除。情况得到切实的好转。开始认真考虑江杰云所说的“良机”。

    不过。听明白了个中缘由之后。安然反倒疑惑不解起來。既然他们在临别时早已十分坦诚的谈过了一回。并达成了一定的共识。那么。接下來为什么不直接让苏朗南给他打电话。反而要将信留在她这里代其转交。原本可以一步到位的事。却偏偏要画蛇添足的多加这一道不必要的手续。这不是多此一举的费二遍事吗。

    江杰云忽的沉默了下來。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轻轻的皱起眉。犹豫着。沉吟着。话筒里瞬间静得只剩下沉缓的呼吸和细微的沙沙杂音。

    安然的气息也跟着一顿。因为他的犹豫也迟疑了起來。几秒之后。她张开嘴。想说。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沒问。

    恰在这时。江杰云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來。稍稍有些低沉。缓缓地说道。“苏朗南算是我比较在意的后招之一。只有把它托付给你。我才能放心。”

    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下來。似乎在斟酌着往下应该怎样表述。安然的呼吸又一次的轻慢了下來。心里开始一点点发沉。她直觉。他将要说出來的。大概不会是个让她喜欢的答案。

    江杰云暗自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地耙了耙头发。自从事情发生之后。难得看到这丫头像今天这样兴奋。他本來想让她更高兴一点的。她好象也确实更高兴了一点。如果他能及时打住的话。不想一时大意。再加上安然的细心。话題还是在不知不觉间转到了这里。

    “我当时想得比较多。因为对帝都这边的情况了解得太少。也摸不准那男人和他儿子的态度。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意外。所以在后续的安排上就想做得复杂稳妥一些。尽量把所有因素都考虑到位。”

    安然听了他的回答。好一会儿沒有吱声。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安然。”江杰云被她的反应弄得心里有点沒底。尤其是隔着电话和遥远的距离。又看不到她的表情。无法更准确地判断这一声叹息所代表的含意。小心地轻声追问着。“你怎么不说话了。”

    “沒事。我听着呢。”

    安然的语气正常而平静。

    但似乎是太正常。也太平静了一些。让江杰云的心里反而生出一种说不出來的滋味。很不舒服。他皱紧眉。“安然。你唉。我只是怕你担心。”

    “我只是怕你为难。”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的声音一起响了起來。清朗的男声和清脆的女声轻轻的撞击在一起。就像是一句短短的合唱。虽然内容不同。但所要表达的情感和曲调却是如此的和谐一致。彼此应和。div

    正文 364,快没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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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好一阵的沉默至极。瞠目结舌。

    江杰云还不及怎么醒过神來。一阵大笑就从心底里喷暴出來。气势汹汹。不管不顾。不可扼止。难以自禁。叫人点了笑岤一般。

    再然后。他的耳边“砰”的一声急响。

    电话被挂断了。

    操。

    操。操。

    操。操。操。

    安然摔了电话。一头扎进电话机旁的沙发里。撅着屁股。把脑袋埋在柔软蓬松的抱枕靠垫堆里呈丢人现眼的orz驼鸟状。一边挥拳用力地在沙发上砰砰捶打着。一边在心里无声的狂骂着。

    安然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其实抛开这个问題和这个回答的所附带的暧昧色彩和无数联想不提。单就答案本身來说。安然确实是知道江杰云同志内裤的颜色。

    江大洁癖狂本人的酷爱白色。用脚想也知道这位帅哥的内裤颜色除了白色。根本不存在其他的选择。

    但安然之所以知道江杰云的内裤颜色却并不是猜的。而是确实亲眼看过。

    咳。不要想歪。不是扒裤子看的。更不是趁某人去卫生间偷窥的。人家安小然同学看得非常的正大光明。正人君子。

    别说她看过。就连周芳华和郑晓这两个多年好友也看过。楚飞飞结交的时候虽短。但搞不好也看过。

    内裤这东西说起來好像极隐密。应该见不得光。可偏偏最需要在太阳之下的暴晒杀菌。江杰云又是个洁癖狂。洗完内裤必须在阳光下好好晒过。才会换上。

    按说他们家户主是三个少年人。來往出沒的又有多个花季少女。内裤这种贴身私密之物。应该晾晒在不易被人看到的地方。可实际上。普通都市百姓生活在钢筋水泥丛林的狭小楼群里的方寸之地。又想暴晒又想背人。简直是不可能满足的条件。

    别说是男生的内裤。就是小女生那粉红色带蕾丝边儿的小胸罩小内裤又怎么样呢。不一样也得在太阳之下。春风之中迎风招展吗。日常实际过日子。实在讲究不了。也讲究不起那么许多。

    而且心底无私。内裤就也只是内裤罢了。

    安然她们不仅知道江杰云内裤的颜色。就连赵真旭和姜成卓内裤的颜色也都清清楚楚。安然和周芳华甚至还在背地里偷偷的嘻笑吐槽过。

    比如。江杰云这家伙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洁癖狂。果然从外白到里。比医院的医生护士还白得彻底。外套外衣内衣内裤袜子一水儿白。诶。对了。他的鞋垫什么色儿的來着。

    再比如。姜成卓真是只花尾巴的野铁公鸡。可以简称为“野鸡”。这只公鸡兄秉承着一惯死爱钱的坚定本性。从早市上批來大堆大爷大妈都不稀得穿的大花裤衩。一天一条的换都能穿上好一阵子。洗完了在阳台上一晒跟联合国总部似的。五颜六颜。大红大绿的万国旗迎风飘扬。旗帜鲜明。千米之外依然醒目亮丽。

    至于赵小胖。这位同学倒是好将就。沒什么偏好。什么颜色的都成。舒服就成。

    所以。内裤本身只是一件贴身的衣物。就看你怎么想它。你觉得它是衣物它就是普通的衣物。你觉得它带有其他的附加含意它也有了附加的含意。

    有问題的不是内裤。而是人心。

    当然。个别时候。还有脑神经。

    起码。安然这会儿就是这样觉得滴。

    某驼鸟捶打沙发捶到手酸发麻。终于把脑袋从靠垫抱枕堆里拔出來。仰面摊平在沙发上。双手捂住温度高得可以煎肉排的脸。懊恼非常的哼哼着。

    安然脑子里乱糟糟的。实在搞不清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副德行。本來两人正好好地在进行一场关于新的沟通方式的谈话。内容严肃。态度端正。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急转直下成了这样。

    她就是想逗逗他來着。可这下逗大发了。直接把自己给逗成女流氓了。

    安然简直觉得有点绝望。这要她以后怎么面对江杰云。现在光这么一想。她就觉得无端的心虚紧张。害怕自己会在见面时受这个黄色玩笑强烈影响和暗示。不受控制将目光往他的下三路投射扫荡。

    她越想想觉得自己会那么干。越想越觉得危险。

    完了完了。她要成女变态了。

    再也不要接他的电话了。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起码近期之内不行。

    某悲观主义份子经过一阵山呼海啸般的疯狂脑补。觉得自己简直快沒了活路了。干脆放下手。挺尸样的翻着白眼瞪着雪白的天花板。自暴自弃的想。让她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

    安然这个有胆调戏沒胆善后的胆小鬼在这头装死。被她这个胆小鬼调戏的良家少年江杰云则在那头笑得。从放声大笑一直笑到喘不上來气。一个劲的握拳捶床。

    安小然这丫头怎么这么好玩。

    一场大笑。就仿佛做了一次从内而外的按摩。身心愉悦至极。每个细胞都轻飘飘的透着欢喜。他的脸上仍洋溢着满满的笑意。一个翻滚。仰面躺在床上。手臂轻轻的搭在眼部。阖上眼。他开始想象安小然那丫头现在的反应。

    她自己对自己生气的时候反应总是很有趣。会做很多在他看起來极可爱的小动作。比如气鼓鼓地跺脚。闭眼。哼哼。捂脸那么。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这种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会十分的丰富。安然的眼睛生得好。并不是特别的大。水汪汪的。情绪激动的时候。尤其的好看。像是正午阳光下的湖水。波光明亮。她的皮肤也好。白净净的柔嫩。脸红的时候。艳艳的色泽从皮肤底下透出來。莹润剔透

    江杰云想着想着。便怔怔地出起神來。开朗的笑容在他的思索中缓缓收敛起來。只剩一片化不开的温柔和淡淡怅然。

    他觉得自己开始想念锦岭了。想念那个千里之外寒冷闭塞的小城。和小城里的人。

    叹了口气。江杰云翻身坐起。捞过之前被忘在一旁的手机。开始拨打安家的电话号码。

    他太了解某个胆小的女流氓的脾气。那丫头本质上就是个属蜗牛的。内向害羞。这会儿想必是正缩在她蜗牛壳里懊悔万分。

    必须趁着她头脑混乱的时候。赶紧把台阶递过去。将两人之间气氛恢复调整到正常状态。否则她等缓过劲儿來。只怕会更不好意思面对他。

    以她周全体贴的性格倒不至于拒接他的电话。但最少也要尴尬别扭上一个來月。跟他说话搞不好都会像严肃得像是朗读枯燥无趣的说明书。沒有任何感彩的公事公办。而且速战速决。说完就跑。

    一想到这种情况。江杰云不由得扶着额头一阵的失笑。他这个被调戏还不怎么着。那个调戏人的反倒吓得掉头就跑。作为一个惨遭调戏的受害者。他表示很无辜。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的电话声。对于正在专心致志的装尸体的安小然听來。尤其的惊心动魄。如遭电击一般的从沙发上弹坐而起。却并沒有马上去接电话。而是蹲在沙发上。目光近乎惊恐的瞪视着电话机。脸上的表情挣扎万分。“惊彩”纷呈。高、潮迭起。仿佛那东西在突然之间就由一台普通的机器变成了一只会张嘴咬人的小怪兽。

    尽管不想接。但安然知道。如果她不接。电话那端的那个家伙可以慢条斯理地拨上一宿。跟江大土财主比毅力比耐性。安然自问还沒那个胆子。他能豁得出去。她可豁不出去。于是最后她只能咬咬牙。壮士断腕一般的拿起话筒。

    就像安然所想的那样。江杰云从來耐性十足。但并不代表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一直镇定自若。至少。在等待她接起电话的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有些紧张。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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