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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看小说 -> 玄幻魔法 -> 犹记公子

正文 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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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奇道。

    元笙歪头想了想,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唱楚辞吧”

    “楚辞”

    慕容九还没有细琢磨,怀里的阿离在他怀里大眼咕隆的看着他,奶生生的一笑,慕容九逗逗他的小腮帮子,对方肉肉的小手抓着他的手指不放,另一只手还要抓着镯子不放,甚是可爱。

    慕容九便把目光落在孩子手里抓着的银镯子上。当时这镯子被包好送来,他从头到尾还真没见过一次,如今见着,倒觉得十分熟悉,便抓着阿离的小手拿来细看他心里一怔,瞬间的情绪如涛江翻涌而来

    元笙还倚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玉珠,问他:“话说小九,那两厮可都有妻妾的了,你如何就没个动静以往见你在懂香春玩的乐乎,你如何就没落下一个花红柳绿的照我说啊,你家那二老也该放放你那不可能的状元梦了,你们家注定是拨算盘的命,出不了金榜状元,令尊该改去盯紧你慕容家香火喂,与你说话呢,听我说没有喂你小子去哪儿啊”

    元离手里的银镯本是一对儿,他此时只拿着一只在手不放,那一只上面雕镂锦鲤和吉祥草的图案

    慕容九恍然想起了这镯子的前尘过往。

    他记得他记得,他记得自己曾经救过一只银狐。

    江玉楼说,有一世,李承璘投生做了女孩儿,抱着他时,腕上戴的是个镂鱼雕花的银镯儿

    慕容九奔回了家府,一路上,前尘往事轰然汹涌,纷乱而来

    他慌忙冲进屋关上门窗,遮蔽所有刺眼的光线,在房间里仓仓皇皇的乱窜,几乎是哭喊。

    “玉楼玉楼你出来,出来见见我出来啊我求你出来,你别走”他踉跄跌跪在地上:“我不只是想保管你的名字,你为何只留一名两字与我挂念为何啊为何当年不见我为何今生见了又不问我”

    江玉楼并不知道,当年李承璘是留了一封信给他,但并不是他看到的那封,皇后杀了太子给他留口信的人,又调换了真正的信。

    慕容九望着昏暗的空气,他知道,所有的解释,都解释的太迟,迟了整整三百年。

    他心中无比悔恨。他曾执愿无言的随了自己八世,八世自己都不识他,今世幸能看见他,却依旧不识他,他将一切都告知与自己,自己却仍旧不能识他。他可怪自己

    那晚仲秋月圆,他立在自己窗前一宿,可是想告诉自己一切可是他却终究不忍。

    在他最后无助痛苦的时候,喊的是自己的名字,承璘,承璘他可是在怨自己

    屋里光线很暗,慕容九点了灯到画前,痴痴的立着,画上显现出了几行提字

    一笔朱墨付刺蓼,九世孤回尘事消,青衫不记丹青事,谁记素影立中宵

    画上是玉楼的落款,画中的刺蓼依旧,生于苍谷山涧之间,于静幽之中,自生自落。

    慕容九找到了江玉楼生前的住处,时过百年,苑中梨树已是婷婷华盖。只是满院已是荒草杂生,野藤乱爬,门不推而倒,窗槛破败,入内尽是乱蛛结网,无限凄凉。

    再看不到昔日的江玉楼和李承璘相伴案前墨宝,旧年玉楼研画的书案还在,落尘已积厚。

    心中潸然的落空,他此时停留半刻已不是滋味儿,惶惶出了屋。

    身后残破的窗纸硬沙沙响了几下,似是挽留

    猛然回身,恍惚间,似能看到红木雕花的窗柩前,站着一位扶风如玉的青衫公子,李承璘笑嘻嘻的凑过去,玉楼依旧只是清冷冷,他偶尔侧目看李承璘一眼,嘴角隐着那一丝从未被身侧之人察觉的笑意。

    风一起,院中梨树飞扬满院,旋转如落雪纷纷,玉楼似乎就站在梨树的阴凉下,总是苍白的脸上带着些难得的笑意。

    而李承璘,总是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抄手闲闲的靠在树旁。

    此时眼前尽是他。

    慕容九看着梨苑,心悲怆然:“此生将是坐也思君,行也思君”

    、第十九章犹记公子之海棠

    儿时一诺,他说要替他收复失地,护国疆土。他说,若有那日,便予他一切所求。

    于是,十四岁披甲,他长枪驰骋十一年,御敌千里。而他便等了那十一年。

    臣已功勋百千,君便封他荣华无限,然臣者,只恐功高盖主,语四言三。

    他苦笑,君永远是君,然臣终究是臣

    他怒,朕最不容背叛

    只是,言意错差,君说的是爱,而臣以为所指是权。

    意气风发,横枪立马,为谁封疆为谁战

    繁华过眼,河山无限,君愿与谁相伴

    、第二十章千里送氅

    赵国史册记载

    文乾帝七年

    赵攻高阙要塞,长伊。

    长伊依水驻防,位据高阙要塞。赵国前后派两位将军攻长伊,三年,久攻不下。

    文乾帝十年

    信威将军请战长伊,皇帝准奏。

    文乾帝十一年

    长伊之战大捷。

    赵军战营,主帅营帐中挑灯连夜,烛火耿寒。

    高阙四季严寒,伊江的江水冷彻了夜风,夜风呼啸,隔带着一江之水过来的长风,似乎也格外的泠烈,格外的毒冷。

    华戎一身凛冽战甲,腰挂佩剑,铿铿锵锵的走近了主帅帐。

    抬手掀开帐帘,果然看见那人还没歇下。

    他无奈将头一摇,走进去后,用手指轻轻的叩了叩他面前桌案,笑道:“三日后对战,将军此时还不歇么”

    华戎的脚步沈凉渊自然听得出,且也只有他会这么不报直入的。

    知是他来,沈凉渊只是头也未抬,放下手中书卷后揉了揉眉心,才缓缓的把脸抬起来些看着他。

    抬起来的那副容貌,在满帐的烛光下映照,显出一种独有的好看,却永远带了一副与将甲身份不符的秀气,即使是这十一年的沙场戾气,也无法将之磨砺。

    沈凉渊看向华戎,颇为无奈:“好歹这是我帅帐,你这出入往来的,也不吱一声”

    华戎自顾在他案旁的椅子上坐下,长腿一叠,挑眉道:“你往日出入我王府时,不是也这般如今倒是显得小器了。”

    沈凉渊听他翻旧账,只是失笑的摇了摇头,也不再与他斗嘴,起身又移步到了地图前,又是那副极认真的神情看了起来。

    地图前的身影,平日里威风八面,震慑敌方,威立我方。只是此时华戎看去,那一竖身影欣长的立着,却显出些单薄消瘦。

    沈凉渊豪未察觉自己正被人如此怜悯的打量,或者说他此刻的心思根本就无暇注意其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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