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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看小说 -> 玄幻魔法 -> 满城衣冠(H)

正文 分卷阅读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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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宪不以为然,“玩仿真枪的人有多少你有这精力死磕这条与绝大多数老百姓利益无关的法律,不如去干点真正利国利民的事情。”

    何祖平摇头道:“以前枪支鉴定标准是16焦耳平方厘米,突然改成了18焦耳,先抓了一批,后来唱红打黑,又抓了一批,因为这条标准被关起来的也就万把号人,跟14亿人口相比,确实少了,但少数人的利益就不是利益了我们刑辩律师这个职业,不就是一直在为了少数人的权益与公权力抗争么”

    一首词写得好,夕阳下,酒旆闲。师徒俩不像明天还要打硬仗,挺悠闲地喝着酒。正聊着,远远有几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直冲傅云宪挥手,喊他,傅大律师。

    这人也是业内小有名气的一个律师,这回来市办自己的案子,也就顺道旁听了蒋振兴案的庭审。他背地里对傅云宪很不服气,但当面却不敢轻率,一见傅云宪就热络地打招呼,套近乎,然后就自说自话地就要拉开椅子,要与他同坐一桌。

    傅云宪连眼皮都没抬:“上另一桌去。”

    那律师狠狠愣了一愣,没想到傅云宪一点面子都不给,灰着一张脸,走了。

    待那一伙人走开,傅云宪替何祖平把他喝空了的酒杯再次满上,淡淡道:“公安部正在修订治安管理处罚法,准备将仿真枪纳入治安管理处罚范畴,两会上人大代表也提议提高枪支鉴定标准,你磕了这几年,总算是磕出了点名堂。只不过常在河边走,有些事情能退就退一步,当心别把自己磕进去。”

    这话要以前的傅云宪说,还比较有说服力,然而这回携手合作蒋振兴案,傅云宪在专业之外的辩护态度,何祖平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从某种程度上说,比他更像个死磕派。

    “我真没想到你会蹚这案子的浑水。”何祖平不知道傅云宪学生时期曾受过蒋振兴的赞助,只说,“蒋振兴的资产全冻结了,到现在我也就拿到了千把块的差旅费,你们君汉出了十来号人的律师团,你会打不收钱的官司”

    傅云宪点了根烟,把打火机与烟盒一并扔给何祖平,人以舒适的姿势微微后仰,轻笑道:“震星那些建造中的楼盘价值百亿,一旦刑事案子了结,民事重整满盘皆活,我当然不打没利可图的官司。”

    何祖平没接这茬子,也取了一根烟点着,咬进嘴里:“国烟好,外烟太凶。”

    傅云宪点点头:“还是跟你那会儿,学会抽的烟。”

    何祖平一直摇着头,唉声叹气:“我就想不明白,就算有利可图,那也太麻烦,还是不像我这些年我听闻的傅云宪会接的案子。”

    这话不错,以他傅大律师今时今日的地位与能耐,何必冒着割舌之险,刀口舐那一点蜜

    为什么接这案子,傅云宪自己也没细想,如果为了偿还恩情,他七十万早打过去了,如果信了蒋璇与许苏真有什么,全是为了与他赌一口气,似乎也不尽然。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傅云宪笑笑,又咬着烟,拧开一瓶酒,“难得糊涂。”

    夕阳褪尽之后,夜色很快重了,这回能主动开口请何祖平,本意也只是想让对方多照应照应许苏,但师徒俩喝了酒,又抽了烟,渐渐就聊开了。

    何祖平先把话题扯到许苏身上,他说,“我看人很准,你有戾气,许苏有灵气,戾气能让你傅云宪成为刑辩第一人,灵气却更难能可贵,所以我得把他揽到我的门下来,那么好的苗子,别被你搞坏了。”

    何祖平说的是庭上,傅云宪想的却是床上。

    “已经搞了。”傅云宪抽了口烟,将烟雾含在口中片刻又缓缓喷出。在袅袅烟雾中,他本相尽露,相当无赖地笑了,“坏没坏不知道,搞要搞一辈子。”

    师徒俩中断往来这些年,何祖平大多只能从同行或是媒体那里得到傅云宪的消息,媒体一向搅和不嫌事大,同行更是恨他的多,怵他的也多,所以传进他耳朵里的基本都是负面新闻。但他对傅云宪的私生活却几乎一无所知,为人又是个老古板,乍听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手一抖,差点没把烟折断。

    静下心,仔细回忆一下,便想起当初这人还在自己门下的时候,傅云宪与何青苑,似乎有点端倪。

    何祖平叹口气,说:“他们很像。”

    傅云宪微微皱眉:“嗯”

    何祖平说:“小许与青苑,很像。”

    何祖平说起自己的徒弟,基本都以姓氏相称,小张小许小傅,唯独对何青苑,一直只叫名字。

    他惋惜英年早逝的何青苑,更惋惜步步深陷的傅云宪。

    犹记当年,寒冬腊月,师徒仨同去北方办了一件特别牛气的案子,打得公诉方几无还口之力,也这么坐在不起眼的排档里,喝大酒,吹大牛,两个年轻人都很漂亮,敬酒时一口一个“师父”。

    现在的傅云宪管他叫“老何”。

    那边何祖平在遥想当年,这边傅云宪眉头皱紧,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很多过往他自己都忘了。

    很长一段时间,何青苑的名字他听不得,无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他只是觉得不值当。

    半晌,傅云宪才缓缓开口:“不像许苏就是许苏,许苏是独一无二的。”

    “也只有他最护着你。”何祖平说,“别看你傅大律师现在前簇后拥呼风唤雨,墙倒众人推,你要哪天栽了,你身边可能一个人都留不下来,除了小许。”

    外头人总咸吃萝卜淡操心,认定了他早晚得进去,傅云宪嘴角不屑地勾了勾,抽了一口烟:“你还没栽,我栽不了。”

    何祖平说:“我栽我死磕了这些年,几乎把司法界那些大人物都得罪遍了,可上头要搞我,怎么搞我何祖平办案子从来没有违过法、踩过线,身家干干净净,为人清清白白,这么些年他们除了在年检的时候挑剔一下,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看似倒是很认同对方的话,傅云宪微笑,低头,往大玻璃茶缸里磕了一截烟灰:“嗯,水至清,人至察。”顿了顿,又拿起杯子,劝对方喝酒:“再干一杯。”

    何祖平摇头,咳了两声:“身体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傅云宪自己喝了半杯,又抽了口烟:“老不堪用,早点退休吧。”

    何祖平跟老小孩似的受不得对你是个打击,刑辩是门太苦的差事,你觉得干这行的好人没好报,索性就往恶里走。但你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看看为许文军翻案拼下的一身伤,不觉得对不住当年的自己吗”

    “前阵子跟虞仲夜碰了一面,”傅云宪没有正面回答何祖平的话,停了停,补充道,“明珠台的前台长,你也见过。”

    “哦,虞台长。”何祖平这人有点矫枉过正,天生仇官仇</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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