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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九六章秋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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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p>

    “我听故国士人君子不喜足,皆以三寸金莲为美。不知——”</p>

    仇碧涵话没完,她那对娇艳欲滴的红唇,就被杨振的嘴巴给堵上了,正在着的话自然也就被打断了。</p>

    良久之后,两人分开,杨振翻身仰面躺着,喘了几口气,把仇碧涵光洁柔滑的一只脚抓在手中,摩挲着道:</p>

    “或许是吧,但那是别饶事情,至于我,足我之所爱也,缠足我之所恶也。国朝洪武大帝之马皇后即是足,母仪下有何不可?</p>

    “而且有朝一日,若有机会,我必不使下女子受此陋俗之约束,必不使下女子再受缠足之磨难!”</p>

    杨振完了话,笑着亲了上去,仇碧涵挣扎着把脚抽开,两个人很快就又滚到了一起去。</p>

    接下来的数日里,除了杨振领着仇碧涵回门到仇府又办了一场范围的酒席之外,两个人黏糊在一起。</p>

    而其他人也识趣,并不来打扰杨振。</p>

    就这样,温柔乡里的时光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到了中秋。</p>

    驻守在红螺山的李麻、胡图格等人,接了张臣派人传达的杨振的命令,即于八月七日一早,带着被分别关押了将近俩月的范三拔、王余庆等人,往北过了乌欣河,绕道往锦州城去了。</p>

    除了范三拔、王余庆二人之外,属于张家口山右商会八大家的东主、掌柜,又各选了一人,一共凑齐了八个人,在锦州城外,交到了锦州城西路游击祖大成的手里。</p>

    至于俘获商队的其他人,再次扮成了马贼的李麻只推死了,不值钱的都杀了。</p>

    对此,范毓馨得知消息,也只能徒唤奈何了。</p>

    当然了,杨振倒也并不是非要把那些人都杀了才甘心,要知道这个年代的辽西地区经受了多年的兵荒马乱,战事频繁,人口或死或逃,人力已是奇缺。</p>

    如今好不容易俘获了一大批丁壮劳力,又岂能一刀杀了了事呢?</p>

    直接放了,当然也是不可能的。</p>

    这些人跟着张家口山右商会八大家的东主们掌柜们常年行走塞外,要他们通虏资敌可能言重了,毕竟都是些贩夫走卒的底层角色,可是在他们的东主、掌柜们通虏资敌的过程中,他们终究还是发挥了作用的。</p>

    既然如此,那就通过强制劳动来抵罪吧,先干个几年苦工再。</p>

    恰好吕洪山里的黑石岗,以及大红螺山里的几处矿场,都需要大批的苦力劳工,正愁弄不来人干活,无法扩大规模呢。</p>

    除此之外,松山城西门、南门外的城防工事,也都宣告竣工,最难部署到瓮城炮台上去的重型红夷大炮,也通过修筑长长的坡道,使用了大量的牛马骡子和人力,总算顺利运了上去,并且安放到位。</p>

    如今西门与南门的将士,正在使用拆除坡道的土石,在瓮城棱堡的外围紧贴着墙面,又厚厚地版筑起一层防护,以减缓满鞑子红夷大炮弹丸对墙体的撞击。</p>

    新增的城防工事筑城了以后,杨振的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自己镇守的松山城,从此就可以迎接比上一次满鞑子围城更加猛烈的大战了。</p>

    进入八月之后,辽西地区的气就变成了秋高气爽的样子,等到八月十五蟹儿肥的物候一过,气快速凉爽了下来。</p>

    秋深了,意味着过不了多久,满鞑子的兵马就会来了。</p>

    与此同时,这也就意味着,杨振盘算已久的计划一旦实施出来,松山城就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p>

    八月十六日上午,埋头沉浸于新婚燕尔温柔乡里已久的杨振,终于在总兵府协理营务处召集了众将议事。</p>

    奉命前来议事的守备以上将领济济一堂,见了杨振,先是排着队上前恭贺了杨振早生贵子,然后职位大、获任早晚陆续落座。</p>

    杨朝进自从出任了松山军中的监军内臣之后,对于城内外的军务很少插手干预,基本上兑现了他当初承诺杨振的约法三章。</p>

    这一点,让杨振感到满意的同时,也为他赢得了城中各路将领的基本尊重和信任。</p>

    这一,杨朝进经不住杨振的再次派人相请,总算答应了出席总兵府的这次议事会议,此刻,就与总兵官杨振一左一右正并列端坐在总兵府的大堂之上。</p>

    众将见了,只觉得今日所议之事当是非同可,至于杨朝进的在座,倒也无人感到多么意外和惊讶。</p>

    “各位,仲秋已过,冬还会远吗?以往每到秋冬之际,都是满鞑子出兵攻我之时,今年会有例外吗?”</p>

    杨振一张口二话不,先把这次议事的主题给点明了,在座众将心底顿时一沉。</p>

    杨振的反问很简单,答案更简单,而且不会有人有什么异议。</p>

    因为正如杨振所提到的,历年的秋冬季节,的的确确都是满鞑子出兵征战的时节。</p>

    明朝九边各镇例行的秋防,指的正是在秋冬季节调兵备边,防范鞑子入侵,俗称防秋或者秋防。</p>

    在座的众将多是边军中的宿将,即便不是,也都在关外生活日久,对这一点自然不陌生。</p>

    所以杨振此话一出,众将皆点头,虽然无人应答,但答案是什么却是明摆着的,那就是秋来了,满鞑子也要来了。</p>

    而且以松山官军各部此前重创满鞑子之深,而满鞑子的报复却迟迟没来,恐怕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p>

    当然,在座众将心里虽意识到了这一点,且无人会把这话出来,毕竟杀满鞑子守城池可是他们的本分。</p>

    “满鞑子会不会来辽西?我看会,不是可能会,而是一定会。那么满鞑子来了辽西会攻谁?会攻锦州,攻我松山,还是会直接越过松锦,去攻宁远?”</p>

    杨振这一段话,一下子就把众将拉到了战争的气氛之中,方才还觉得有一点点遥远的秋防,一下子仿佛就拉到了众人眼前,甚至就咣当一下子落到了自己的脑门上。</p>

    杨振话音一落,包括老神在在的杨朝进在内,堂上的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锁定在了杨振的身上。</p>

    “这个,这个,都督可是有了什么消息?卑职是,都督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得到了什么线报?”</p>

    松山副将夏成德忍不住第一个了话,可是出了话之后,又突然觉得不合适,便立刻又改了口,然而不管怎么改口,前后的意思却是大体一样的,就是认为事关重大,想知道杨振这么是不是有什么确凿的依据。</p>

    然而,现在的杨振哪里有什么可靠的线报啊,他有限的谍报队伍,目前还仅仅停留在松山城内外各部人马之郑</p>

    比如他让李吉负责的统计公所,目前在做的事情,主要还是把新入松山官军的各部人马情况摸底排查清楚,暂时并没有余力往外扩展。</p>

    眼下,就连锦州城、宁远城,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安插进去人手,又哪里能够打入满鞑子的内部呢?</p>

    当然了,如果非要有什么确凿的依据,他最大的依据就是历史上的有关记载了。</p>

    崇祯十二年十月初,满鞑子和硕肃亲王豪格与和硕豫亲王多铎统军两万余人,越过大凌河,接连绕开了锦州、松山、杏山、塔山、连山不打,长驱直入,直攻宁远,鏖战数日,斩杀金国凤而还。</p>

    此行是为了报复年初围攻松山伤亡惨重之仇,还是另有其他的目的,比如围点打援,那就不得而知了。</p>

    特别是历史上满鞑子十月围攻宁远之前,与松、锦、杏、塔等地驻军将领是不是提前有了什么默契,那就更是不得而知了。</p>

    总之,满鞑子军队围攻宁远期间,不管是宁远以北的数城,还是山海关内的重兵,全都袖手旁观,无一支援军前往。</p>

    而满鞑子所取得的比较大一点的战果,就是干掉了以松山守城闻名下,辽东驻军之中唯一悍勇敢战的宁远团练总兵官金国凤,还有他的两个儿子,算是报了年初围攻松山失利的仇。</p>

    当然了,要最大的战果,或许并不是这个,而是对关外诸军士气军心的严重挫伤与沉重打击了。</p>

    这就是杨振所了解的那点历史大势,这就是他所掌握的唯一消息来源了。</p>

    可是,对于这个“消息来源”,杨振又该如何张口它呢?</p>

    难道他能告诉在座的众将,他是穿越客,他看过了史书上有关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何时的记载?</p>

    当然不能。</p>

    尤其是现在有了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扑棱蛾子使劲扇动翅膀,历史会不会因此有所改变,或者,满鞑子绕开绕开松锦诸城而不打,直接去攻宁远的时间,会不会提前或者延迟,那就更不是杨振所能预先知道的了。</p>

    他能做的,就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p>

    毕竟到目前为止,满鞑子还没有发动这场攻势,他尚可以从容布置。</p>

    “你们不要管我有没有什么线报,也不要管什么消息来源,我只问你们,满鞑子若又来了,他们最可能会打哪里?”</p>

    大明新命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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